去听花开的声音散文

2021-03-23 [第四单元]写一篇散文

  一、去听花开的声音

  对春天的憧憬总是比春天来得要早。

  清寒未消,骑友们渴望放飞的心就已经提前上路了;一闲下来,就聚在网上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春天,设计着春天里的骑游首秀。虽然只是热热闹闹的谈论,很有些“望屠门而大嚼”的意思,但向往本身就蕴含着诱惑,谈论的过程也不乏快乐;快乐其实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既不复杂,也不遥远。

  20xx年的春天似乎来得比往年都要晚,临近清明了,天气却像是飘忽不定的心情,时而雨雪霏霏,时而乍暖还寒;看看窗外的城市,草未绿,花未开,依旧单调、沉寂。

  而我,却想着要和朋友们骑着单车,穿行于柳暗花明的乡村,驰骋在草长莺飞的郊野。

  老刘说,没事,花正在开呢,我们先去听花开的声音。

  老刘其实不老,无论年龄还是心态,都很年轻,他会说一些俏皮的话,会做一些调皮的事。

  老刘是个极热爱生活,也极会享受生活的人,不仅踢着一脚精彩的毽球,还烧着一手好菜,这让老刘的老婆蝴蝶有着甜蜜的苦恼。她曾吵吵着要减肥的——尽管这毫无必要,但又实在舍不得不吃老刘做的美味佳肴;而且,不吃,不狠劲吃,都觉得有点对不起老刘;于是,蝴蝶让减肥变成了传说。

  老刘是个心田里浸润着诗意的人。老刘称自己“闲得无聊”,我一直觉得,能够悟得闲之妙,寻得闲之趣,入得闲之境的人,是智慧的人;所以,我想,当老刘“闲得无聊”的时候,也正是内心诗意流芳的时候,就像是春芽要吐,就像是秋叶要红……

  就像现在,老刘一句“去听花开的声音”,就已经带着我们走进诗意之旅了。

  二、安卧眠床的'艺术

  时时记起去年骑行东山小返乡的情景,沿路的苹果花和茂密的松林成为记忆中难忘的影像。于是,今年第一次春季骑游计划就定在东山:四月四日,清明假期,休闲,踏青,野炊,品茗。

  昨晚睡得并不很早,但不知为何,凌晨三点半钟就醒了,试了几次,都无法重新入睡,索性倚在床头,翻翻书看。是一本林语堂的《生活的艺术》,正好翻到第九章第一节,讲生活的享受中安卧眠床的艺术。

  林语堂在书中谈到他的重大发现,他说世界上所有的重要发明,不论是科学的或哲学的,其中十有九桩都是科学家或艺术家,在清晨二点到五点之间,蜷缩于床上时忽然得到的。我看看时间,清晨四点,应该是科学发明或艺术创作的最佳时刻,应该是能够为全人类提供福祉的时刻,可惜,我既无科学头脑,也无艺术细胞,也没有全心全意为人类福祉服务的高尚理想,所以,这样的历史时刻于我而言,奢侈而浪费——我清醒在凌晨时分,觉得不安而惭愧。

  好在,林语堂及时告诉我他的关于安卧眠床艺术的第二个发现,他说,在清晨间安睡在床上做一个小时的沉思,对于身体和心灵都是极有意义的事情。

  他写道:“因为一个人的头脑,只在他的足趾自由时,方是真正自由的。……因为这时节,他完全不受电话、来客和日常小节的烦扰。他好似从一片玻璃或一挂珠簷中看到人间的生活,而现实世界的周围即好似悬着一圈云彩使它增添了一种神奇的美丽。这时他所看见的,不是生硬的生活,而已变为一幅比生活更真实的画像,如倪云林或米芾的名画一般。”

  这是我能做且愿意做的;于是,我按照林语堂先生的指点,采用了最适宜的姿势,两臂搁于脑后,斜卧于呈30度角的软大枕头上,静静地做一个小时的沉思。

  于是,在一圈朦胧的云彩中,我默默地看着自己的真实生活,看着那一片梦中的江南烟雨……

  三、山桃花开

  五点半,起床收拾,做好出行的准备。然后泡杯茶,一个人静静地喝着——这已经成为我每次出行前的习惯。六点二十出门,和孙哥等人一起在料峭春寒中迎着初升的红日骑车上路。八点,经过20公里骑行,到达动物园集合地点,与老刘等人会合,共十四人,正式开始了东山骑游探春之旅。

  路线是提前设计好的,动物园出发,走东山马路,经中涧河、牛驼村、瓜地沟村、三角沟、柳树岩、海家窊插到南庄和刘家河,然后沿建华、庄子上、榆林坪、小返乡一线返回。

  过瓜地沟,左转插上乡间土路,便开始了真正的山地骑行。仗着充沛的体力和初入郊野的兴奋,大家开始时还奋力骑车爬坡,但很快就发现,接下来的路途,几乎全是在爬坡。在谷歌地球上查阅线路时,能看到清晰的线路,却看不到坡度的升降。实践出真知,除了实践,“神马都是浮云”啊。于是,骑行变成了推行,踏青变成了爬坡,休闲也变成了自虐。

  沿途满布着刺梅、丁香、和野桃树;经过三角沟时,一个村民告我们说,再过一周,这里的山桃花就都开了,满山坡上,白灿灿的,好看着呢。这里有着可供想象的无边春色,但现在,此刻,却还是树未绿,花未开,它们和周围的黄土坡以及枯草地配合在一起,构成满目的单调与枯寂,依旧接续着冬天的记忆。

  北地的春色还是无处可觅的时候,江南的诗人怕是已经在不无惆怅的感叹春归何处了吧?

  经过一上午的几近崩溃的推车爬坡,终于在中午时分到达建华。看到了直矗云天的微波塔,心情顿时放松;选择一个山洼处,埋锅造饭,烧茶聊天,在暖暖的阳光下享受着春日的休闲时光。

  两点半,重新出发。接下来的路,不仅是平展的公路,而且全是没有任何车辆往来的下坡,既清净,又干净,等待我们的,将是真正的放飞时刻。

  一个接一个,如风一般,飞翔而下;速度,刺激,快乐,同时释放。

  忽然,大家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车轮,奔向了路边的一面山坡;只见这面朝向东南的山坡上,成片的山桃花正沐浴着温煦的阳光,灿然绽放;在这郊野之地,山桃花开的热烈而泼辣,尽显朴野之姿,全无妖娆之态;微风拂过,繁密洁白的桃花簌簌颤动,令人陶醉;几株小桃,正含苞待放,缀在枝头的粉红色花苞更是让人遥生遐想……

  老刘望着山桃花开,痴痴的说,真的听到了花开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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