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是你,天涯咫尺散文

2020-11-11 [第四单元]写一篇散文

  若然是你,天涯咫尺。没有比这更妥帖的句子来形容你和我的关系了,妥帖,十分恰当、稳妥的意思,我喜欢这个词,具有安心的力量,犹如你给我的情怀。

  ――题记

  (一)

  刘同说时间似风,带走了季节,也带走了青春的温度。但是我们顺着时光的轨迹去寻找,青春里有些温暖一直摇曳在生命里,灵气逼人的滋养着一段感情,不管岁月如何变迁,距离再遥远,有些人也不曾淡忘,那些爱与感动一直铭记在心,不曾褪色。比如,你和我。

  高中,你陪我度过了紧张而又快乐的三年学习生活。

  高一,虽然在同一个寝室住了很久,但是我们并不熟识。或许你不知道那时其他室友私下议论你:高傲!走路都是高高的仰起头。那时我只是漠不关心,不曾想在未来的多少个日子里,无论是颠沛流离,还是岁月静好,都有你陪着我,让我一直不孤单。

  人与人之间有些故事经过一段时间的萌芽,一旦破土而出,犹如藤蔓,会爬满生命里的每一个角落。机缘巧合,高二分班,我们不仅被分到同一个班同一个寝室,而且比邻而居,于是一场关于“明争暗斗”的故事拉开了序幕……

  年少轻狂的我们,总是会有一种好胜心理。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认真、坚强、优秀的女孩,那时的我,莫名的想要与你竞争。朝读想比你起的早,晚自习想比你走的晚,钻被窝学习想比你久,每次模拟考成绩出来之后,总是忍不住去关注你考了多少分,是不是比我多……最后以我完败告终。

  但是我败的欣喜,败的值得。值得是因为不知不觉间复习资料做完了几本,连最偏科的物理成绩也开始走上滑路线,模拟考分数令人可喜。欣喜是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们居然成为了极好的朋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很微妙,加点生活催化剂,会发生强烈的化学反应,也许会生成你意想不到的新东西。

  往后的日子,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我们都是形影不离,一起上课,在各种复习资料与分数间较真,一起晚自习后在操场上奔跑,释放学习上的压力,一起吃遍学生街夜市各大小摊的小吃,嘴里嚷嚷着饱了依然向下一站“进军”,一起坐拥于温暖的午后,聆听阳光的心情,诉说彼此心中的大学梦……

  无论我们愿意还是不愿意,时间还是将我们这一批人推向了高三,高考已经敲响了警钟,让我们不得不背水一战。高三,是很多人心中的噩梦,女孩子剪掉了自己心爱的长发,一门心思奔赴学习的殿堂;男孩子离开了钟爱的网络游戏,与那些堆积如山的复习资料奋战到底;那些处于热恋的男女不得不被迫把心思全部放在学习上,为了所谓的更加美好的未来而将恋爱搁浅……

  你说不要剪掉这齐腰的长发,剪了多可惜,大不了你以后帮我梳理。你是个言出必行的女孩,高三整整一年,不论学业多么繁重,我那一缕缕青丝都是你利用午休的时间慢慢清洗,细细梳理,尽管你总抱怨它们是杂草,却还是细心呵护。我总是感叹前世修了怎样的福缘,才让我今生遇到一个如此良善的女孩,如果有前世今生之说的话。

  很多同学说我脾气温和,低调,极易相处。只有你说我是一个张扬、脾气暴躁的人。当然,我家人也这么认同。我不知道如何去诉说这种情怀,当面对自己觉得最亲近的人时,有时情绪犹如火山爆发,不受控制,毫无遮挡的迸发而出,可以伤人。

  你可曾被伤?你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你说你喜欢我张扬任性的小模样,甚至是我向你耍无奈要你帮我洗衣服、买饭的样子。你还说其实我特好,喜欢一起斗嘴较真的日子,喜欢我们一起坐在草地上,听着音乐,靠着我入眠的感觉,喜欢从不用担心下雨天会淋雨,因为我会备伞以及为你撑伞……

  看似悠长的时光其实很短暂,关于夏日毕业的那首离歌轻轻地响起时,我们有的泪流满面,有的满怀憧憬,有的神情呆滞。

  我们一起聚餐,一起卖掉陪了我们三年的书籍,一起拍照留恋,一起拥抱,可是我们唯独没有说再见,人的一生中都在上演着再见与遇见的戏,戏里戏外的悲伤与快乐只有我们自己懂得。再见太沉重,不适合我们。你说不论散落在天涯哪一个角落,要永远铭记对方。我当时笑言你傻,不要轻言永远,年少时很多永远都会在岁月更替里成为遥不可及的梦。你狠狠的瞪我,说不,就要永远铭记。

  时隔多年,当我敲下这些文字时,依然记得你说这句话时倔强的模样,一段感情也许并不会因为一句承诺而持续,却会在未来的多少个日子里,因为它的存在而倍感欣喜与宽慰。

  (二)

  九月,属于夏日的炎热并没有退去,依然张扬着自己的特性,让我们这批军训生倍感煎熬。午后的阳光透过藤蔓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正好遮住了我眼底的神色,大多数新生已经拖着疲惫的身体午休了,我蜷缩在石凳上,想给自己一个拥抱,发现徒劳,于是给你发短信:很想你,狠想狠想。很快你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可是我不敢接,生怕你的声音会令我好不容易逼回的眼泪汹涌而出。可是你不死心,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之后改发短信:勺,我知道你有事,记得有我,等你想说的时候我一直在。

  看着手机屏幕上简单的汉字,突然觉得它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自由组合在一起之后能够直抵心里最深处,莫名的让人心安。你一直喊我勺,说我傻,却把我照顾的很好。

  我已经淡忘了当初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而伤心,模糊间记得是因为被新的室友孤立欺负,可是一直清晰的记得你懂我说的想你包含了委屈在里面,记得你说你一直都在,记得远在异乡的你给我发了很多很多条短信……

  我一直自私又任性,明明知道那些短信会让你担心却不接电话,明明知道你也是一个同我一般大的女孩,需要依靠需要有人疼,却固执的'觉得你很坚强。很多时候,你遇到问题从来不跟我说,待一切风烟俱静时,你才轻描淡写的跟我诉说一路走来的艰辛与困难,我责问你不跟我说,你说因为你也怕脆弱的时候听到我的声音会哭,可是我还是一直陪着你,难过时会一遍又一遍看我的照片,想象我们依然在一起;你说我真讨厌,让你养成了不带伞的坏习惯,下雨天再也没有一个女孩为你撑伞了,你时常淋雨……

  大学几年,你不在我的身边,却又无时不在我的生命里出现,天涯与咫尺的距离,在于心念之间。有以前的高中同学跟我抱怨你极少跟人联系的时候,我在心中窃窃地笑,因为他们不知道,你常常给我打电话打到欠费停机,电话里你说着你的生活,你的大学,你身边出现的人……

  在桃红柳绿的季节,你告诉我恋爱了,当时我想,我家那么优秀的女孩,爱情一定像窗外翩翩起舞的桃花,朵朵都是香艳的粉红色。我去买了很多的糖果,分给室友吃,迫切的想要与人分享你的喜悦。

  后来我们一起远赴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打暑假工挣学费,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整天整夜忙碌于枯燥而又重复的车间工作,可我们依然很快乐,那些苦和累被重逢的喜悦冲淡,那些难熬的夜里,我们一起怀念曾经的岁月。

  我们会在难得的假日里走遍那个城市的美丽角落,出去要坐公交,你知道我晕车,没有座位的时候你会用自已纤细的胳膊将我圈在怀里,让我靠着你的肩闭目养神,到站你会叫我。你知道我路痴,总是提前查好路线,到哪都牵着我的手,我只需将沿路的风景一一收于眼底,如此安逸。

  书上说我们都在不可逆的时间里行进,理应彼此珍惜。短暂的两个月暑假工,让我知道你依然是你,时间与距离并没有疏离我们之间的关系,反而让我们倍感珍惜每一天在一起的日子。

  岁月如潮水,会将很多事情慢慢冲淡洗涤干净,但总会有那么一段感情会被冲刷的更加隽永深刻,欣欣然,栩栩然扎根于生命里,摇曳生姿。

  (三)

  再次相见,是在我毕业找工作的时候。

  又是夏日,又是离别季,校园很多角落都可以看见拖着行李的人,分手的男女,以及满脸迷茫的人群。当我送走宿舍最后一个室友的时候,我感到了莫名的恐慌!不知道何去何从,不知道哪里才可以让我依靠,不知道从何着手找工作。这时你说,来我这里吧!我就像溺水的人突然看见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不管不顾的拼命抓住,不问到底合适不合适。

  你在你哥哥所在的公司上班,没有毕业的时候就去了那里实习,我想你是老员工了,好歹能照顾我,好歹能够给我一份安稳的工作。

  于是迫不及待奔赴了你的城市,本来说好你要来火车站接我,快到的时候你却打电话告诉我你的组长不允许请假,不能来接我。若不能来接当初就不必承诺,当我满怀期待的时候又拒绝,加上初到陌生城市的彷徨无助,让我对你生出几分恼怒。

  后来封闭式的培训,日夜颠倒的作息时间,不喜欢的工作内容:每天都要打几百通电话,我亦明白了为何以前每次你给我打电话声音都是嘶哑的。还有未曾见你一面的无奈,这些因素促使我最后放弃了这样的工作机会。

  那日我走你未曾相送,只是提前给我买好了车票,匆匆见了一面,不到十分钟!你说对不起我,要为了家里房子的装修费奋斗,不得不受制于工作,不能陪我到处玩玩再回去。我所有的不满与恼怒在见到你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你依然倔强,充满韧性,为了自己的目标不懈努力,只是比以前更加的成熟稳重,与你相比,我就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女孩,你真的很棒!

  看着那时候的你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女孩子,当你有能力的时候,千万不要太过于依赖他人,想要的东西凭自己的努力去争取,不争不显,不卑不亢。即便以后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但已经成就了属于自己的天下。

  当我再次踏上另外一个城市进行未知的旅途时,想要还你车票钱,你说再跟你提这事,咱俩绝交。于是我不敢再提。当我漂泊在这个城市的时候,你说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不要亏待自己,要钱就跟你说,只要不是倾家荡产尽管开口。你还说别什么事都一个人扛,你永远是我坚强的后盾,虽然有时没心没肺,可是对我很认真,说这些话不是为了让我感动,是为了让我铭记我还有你……

  从不矫情的人一旦矫情起来,会让人心都酥了,也软了。人的这一生总要走一些泥泞路,穿过一片荆棘丛,过一些独木桥,但总会有些人陪着你颠沛流离,让自己一路走来不会太胆战心惊。你除了给我温暖,还教会我坚强。季节的风吹向了你我,却吹不散我们之间的感情。即便隔着天涯的距离,依然陪伴相依。

  我在远离你的城市,抒写着属于我们的故事,一字一句虽然苍白,却让我更加铭记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现在很好,努力成长成我所期待的样子,所以你要放心,照顾好自己,无论经历什么,记得你还有我。我捧着热茶在远方念你,杯子是你八年钱送我的生日礼物,你说杯子,辈子,要一辈子永远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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