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梦似乎太长了,以至于无法走出来,就像了偶尔的失眠,在等待漫漫天明之时,心是枯竭的。
醒来时,我看到窗外一片白,下雪了。
总是有着雪后的情绪,于是起了床来,看那舞动的精灵,渐渐覆盖自然。
我站在毫无生气的院中,看那株月季变的如此地苍老,想着过去捋出那片她应拥有的绿色,还有那朵欲出墙的.花蕾,却让严寒冻怯了脚步。
风灌进我单薄的衣襟里,昨日阳光灿烂啊,我终知,原来人生易变。
我也老了吧,白银已在发须偶然飘了,就好比爷爷的眼睛,过了年后却是一日不如了一日。
我对他说:
爷爷真的是老了啊,都要我一步一步地扶着了,上下台阶都不利索,还常常地绊一下,纠着我一颗时时牵挂的心。
像了一棵沧桑的老槐,岁月已经将他包容的肤糙而脆弱。
曾记得奶奶生活在我们世界的日子,那时她耳聋唠叨,还整日地卧病于床,无论是夜多深,日多长,爷爷也是一餐一餐地侍候着,那时我就看到一种白头到老的常语,我知道所有的誓言或永不变的诺言,在那一刻总是苍白而让人觉的是浮夸的。
后来奶奶走了,爷爷没有伤悲,他说,那是奶奶快乐去了,在床上的几年,是痛苦的,应该早点走去才好。
越发让我觉的悲凉。
我想着陪着他,终究是一俗人,我还是每月每月地漂游在外,而常常不相见,妈妈有时打个电话告知爷爷又念叨我了,我便心如刀绞般,想到他自从奶奶不在后,便固执地一人搬到敬老院去,让我念念牵挂。
尤记儿时,我骑他肩从村头到村尾;我在寒冷的午夜吵着要回爷爷的被窝;
我还记得他总是在礼拜天带我去镇上的浴堂洗个澡,在雾气中他对我又搂又抱,可如今,爷爷,他连洗个澡也很费力了。
去年我没回家时,爷爷便让妈妈打电话给我说,等着敬儿回家带他洗个澡去,好过个干净年啊。
那时我在湖北的那个宾馆里便哭了,原来对于爷爷来说洗个澡真的是奢侈的。
今天又下雪了,这个季节太冷了,我终是抵不住寒的,在一次的咳嗽后才发觉,原来我也会老去,也会双腿颤抖地行走在去人生尽头的路上。
想到我在年初一与爷爷拜年时他说都想尽快地看奶奶去了,便心酸不己。
而此时雪似更大了,我站在那,乱舞的,终会易我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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