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在即,家中的东西都被整理出来,分了类,准备打包。各人的东西是各人整理的,所以我忙不迭地擦拭着学习用具上的灰尘,把它们垒在一起。
忽看到砚盘——此砚名为水牛望月,是一尊端砚。那水牛的眼睛注视着我,我看了看它:砚中的墨干了,冻结了,如石头般结实。遂把它端进厨房,欲好生擦拭一番。水龙飞流直下,砸在砚上,墨块顿时褪去,却只净了一块角落,其余地方的`墨仍牢牢地坚守着自己的“阵地”,“任水砸我千万重,我自岿然不动”,真是冥顽不化!
我用大拇指指甲使劲刮着凝墨,但觉指甲生疼,刮下来的顽墨虽然不少,但是我的指甲却承受着不小的折磨,只得放弃。我开始寻找更好的清洗工具,我想到了调羹。可是调羹的柄太锋利了,恐伤了砚,只好作罢。又看到铁丝球,亦不妥,理由同上。只好继续费劲用指甲刮着。于是乎,我的指甲变得黑漆漆破烂烂的了。
可是砚上仍有一些残墨不得清除,而我无论再怎么用力,也只独伤指甲不见成效了。厨房虽开了窗,但空气还是沉闷,我出了汗,衣襟上沾满了飞溅出的水,显得邋里邋遢。砚很沉,翻来覆去既需小心又要费劲,愈觉得累了,于是去客厅小憩。
但见爸爸忙前忙后,正把毛边纸折在一起,写过书法的废纸洒落一地,我灵光一闪,抓了一把废纸,到厨房和了一点水,擦起砚来,墨块果然应声而落。如此反复擦拭数遍,废纸已肮脏不堪,于是换了一块,继续洗刷。
不多时,废纸用光了,许久的努力也卓有成效:墨迹全无。我松了口气,把砚拿起欲装进盒子,但转眼仔细一看,却又看到数点暗黑墨斑,极不容易发觉。用水再洗,依然如故,不见变化,整个斑块好似与砚盘合为一体了。再用指甲、废纸擦拭均不起效。无奈,只好剪下一小团铁丝球,小心地擦拭着。铁丝与砚台摩擦发出“吱吱”的声音,逐渐有黑色的水渍渗出。那些斑痕渐渐化开了。又用纸将砚细细地擦拭了,至此,终于将砚洗净了。好不费时,看看窗外,西边正升起一轮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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