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1
车子静静地驶出了村子,旷野上一束孤寂的灯光划过。
刚刚离开了爷爷奶奶的村庄,那稀稀疏疏洒落的一些光点在视野中渐渐沉沦入黒暗,最后消失不见,只留下眼前光亮的一小片和一张张流了过去的小路牌。
刹那间倍感了孤独,对面无一车驶来,两旁无人声呼应。这里是温州很北面的一片清冷山地,是不热闹的。车子走在山路上,沟里隐隐有几个小山村,里面闪烁着安祥的灯火,稍稍还有几个人影彳亍。村里的人,可能半卧在藤椅上悠然地小憩吧,有的大致已安心入睡了。这个夜色对于他们来说多么平和,连那虫子的嘶鸣也像是安眠曲了。可是我们赶路的感受不到,茫茫然的,还在找寻家的气息,归心如箭。
逐渐,沟开始变得开阔,有了人声在窸窣。街道一转,变得更宽了,大概县城方至。热闹了,但却喧哗得陌生,我有点烦乱,有些疲惫,倚在母亲怀中,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四周漆黒,车灯打小了,摸了摸眼,瞧见江那边有长长的一条亮线,在枝梢、叶隙的掩映下,闪动着,时隐时现。心里霎时一亮,即而,感觉到四周弥漫了一片熟悉的气息。县城呢?早已不见,对面的长光散发着比县城更繁华的宏伟。江呢,再瞧,宽了甚多,大概已汇入干流。市中心的最高楼,楼顶的彩灯在高而远的半空上轻闪。
街上灯旺了,汽车来往如流。快到了,穿过几个道口,家,静静地坐落我的车旁,默默含笑着,在向我招手。那是熟悉的味道,无比亲切。家是那么普通,但却好过所有客栈,所有酒店。那朴素的白墙,清洁的床铺,连那楼下的犬吠都那么美好……
归途2
我在飞机上向下望,碧草铺开的.停机场,青蓝的天幕,交界处是一片闪着金粼的海。
世界格外的静,澳大利亚最后一缕照在我身上的阳光也敛了光芒,于我而言,这是热闹之后的沉淀。我反复回味着那一段时光。
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归宿,但却埋藏了许多回忆。
我还记得这天早上住家阿姨给我们准备的午餐。所有住家阿姨中只有她准备了,那是一块撒了洋葱和香肠的面包。她对我们的细心就如对她的女儿一般。如今辞别,我除却感恩,更多的是感叹。
她一个中国女人,要在异国他乡带女儿生存。这个家,有很大的房屋,我却觉得少了点什么,让澳洲冬天的寒气钻满了房间。虽说这个家表面看起来安好、富足,年幼而好奇的我们在这个家中找到了一点异常。计算起来,住家阿姨生下女儿正是刚来澳大利亚时。她怎样努力地打拼过?她女儿比我小一二岁,她的样子却比我妈妈大了十岁。这个家里从没出现过男主人,我却看见几件满是灰尘的男装在柜子的角落。我们几个同学揣测良多,结果谁都不得而知。但,她们幸福吗?
我也不知是否值得思考,但澳洲的生活,点点滴滴,无一不让我思考,“天门开阖,能为雌乎?”。往常在国内,那种熟悉感让我思考减少,望着欲起飞的飞机,有些沉沉的东西在心头,并牵挂着太平洋的那边。我包上挂着老师GUSSE送给我的小天使挂件。GUSSE是个绝对虔诚的基督徒,他善良,爱护孩子。他有一副笑脸,总是用慈爱的眼光看一切,亦很随性、自由,让我想到苏轼的“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他就是那徐行者吧,闲时喜爱品酒、尝美食、唱唱歌。但我想,他也有许多的不如意吧?他曾说他在年轻时丢失了梦想,目前也只不过是一个小教工,还是在教会学校任教,可见工资并不高。他的子女对他很坏,时常骂他,子女也是一事无成。他幸福吗?或许他的心态平和,对生活上的磨难都在忍。对比他和苏轼真是极像,愿入世,却单凭一腔热血,最后如此结果,不得不叹……
飞机离地远了,只看见海水翻涌,心绪也乱如麻,说留恋却没有,我的根依旧在中国。我如海中沙砾,看过了潮涨潮落,我在思考中逐渐成长了,终有一天可变为美丽的珊瑚。
离那片土地愈发远了,思绪终是被漫天云彩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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