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你的背影,我感受了坚韧,抚摸你的双手,我摸到了艰辛…
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这辈子做你的儿女,我没有做够,央求你呀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
爷爷今年73岁,患老年痴呆症一年了,失去了记忆力,语言功能也出现了障碍。唯独偶尔能认出的只有一个人——他唯一的儿子(我的父亲)。而爸爸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回爷爷那儿,陪爷爷去小花园晒太阳或推着轮椅陪爷爷到社区周围,看别人下棋打牌。
初冬,一个星期六的早晨,爸爸兴冲冲地对我说:“儿子,今天我们去看爷爷!”“好的`。”从爷爷生病以来,很久没见爸爸这样欣喜了,就连额头和嘴角两旁的皱纹里似乎也蓄着笑意。
上午十点多,我和爸爸陪爷爷来到了小区的花园。虽已入冬,太阳照在身上仍然是暖暖的,感觉不到一丝寒意。我们找了一片空地停下来。坐在轮椅上的爷爷很安详,像个孩子一样,看看爸爸又看看我。此时的爷爷也许并不认识面前的人是谁了,呆呆地倚在靠背上,不说一句话。
爸爸弯下腰,蹲在爷爷的轮椅前。“爸,我是斌斌呀。”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大把玻璃球。他将其中的一颗轻轻地放在爷爷的手心里,握住爷爷的手:“爸,您还记得吗,这玻璃球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每次您看到我弹玻璃球,总会在屁股上踢一脚,提醒我不要贪玩,早点回家么?…爸,我们一起来数数看有多少颗?”“1、2、3…”爸爸边数边把手中的球一颗颗放入爷爷手中。小小的球体晶莹剔透,里面嵌着的或红、或黄、或蓝的三菱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五彩的光影。爷爷捡起一颗,细细端详起来,又自言自语些什么,脸上露出了笑容。是因为它的美丽吗?还是因为童年往事又历历在目呢?
“儿子,你看,爷爷笑了,爷爷笑了!”爸爸有些激动,眼里闪烁着泪花。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爸爸是希望通过这美丽熟悉的玻璃球唤回爷爷曾经的记忆。一直以来,爸爸最担心的是爷爷的精神在疾病折磨和孤独恐惧中死去。这激动来自沉甸甸的欢喜,来自久违了的喜悦,来自迷惘中看到的希望!
我被爸爸对爷爷的这份爱感动着,被这浓浓的父子情感动着。正是这份爱,让彼此的心灵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能感到温暖如春;正是这份情,让彼此的情感即使蒙上岁月的风尘却依然纯洁明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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