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记忆散文

2021-03-20 散文

  风儿吹来了童年的一幅画:你陪着我在那过家家,云菲菲的这首《小小新娘花》勾起多少往事。

  那时的你,那时的我,那时伴随着我们长大的游戏如今很少见到。童年的玩伴很多,唯独你一直不离不弃陪在我身边,而你因为瘦小头大被大人嬉称“小萝卜头”我们除了过家家,还有跳格子、丢沙包、跳皮筋、记得我总是最笨的,无论什么游戏总是第一个被淘汰的。记忆最深的是在爸爸单位灰色两层楼大院,一群年龄相仿的孩子在一起捉迷藏,办家家……楼后的野草经年无人打扫,你用粉笔画了一个大圈,把我圈在里面对我说:这是你家,在旁边又画了一个大圈笑嘻嘻地跳进圈里叉着腰说:“这是我家,我们在垃圾箱里捡来扔掉的瓶瓶盖盖和上泥装满那些瓶瓶盖盖,待一会泥干透,轻轻往地下一扣,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泥坯,我们把这些泥坯放到你找来的小木板上,你搓着两手泥很满足地对指着一个酒瓶盖的泥坯对我说:这是馒头,又指着一个破酒盅的泥坯说这是大饼,你还揪了许多树叶放在从家里偷来的小碗自豪地说:这是我炒的菜,我们吃饭吧,然后你装模作样把那些泥坯和树叶放在嘴边,假装大口嚼着,我也依葫芦画瓢学着你。吃完饭,你把我用妈妈旧枕巾叠成的娃娃塞给我,拍拍自己的小肚皮说:”好好看孩子,我去上班了。“然后学着大人腆着肚子摇摇晃晃走出你画的圈……

  早上妈妈才给我穿好衣服,你就去我家找我,你依门框上,瘦小的身体大大的脑袋怯怯地问妈妈:”阿姨,莹莹在么?“然后商量地说:”我们去玩行不?妈妈笑着给我穿好衣服叮嘱我:“去吧,早点回来,别把衣服弄脏了。”

  我们高兴地拉着手,外面的阳光是那样和煦。花儿和草儿都像是稚嫩的幼苗不肯长大。

  午饭后和大院里家属孩子一起跳皮筋:你一边拍着手,我在皮筋之间来回穿梭,一边唱着:“小皮筋,驾小机,马莲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

  马莲可以开花,可是我的心愿却没有达成,因为从小体质不好,所以我总也过不去一级。还会被皮筋绊倒。最后哭着回家。

  其他小朋友都嫌我笨不和我玩,你就把皮筋的`一头拴在树上,另一个套在自己脚上说:”跳吧,啥时候你过了一级再去和她们跳。现在想想那时的我怎么会那么笨?

  晚上我们和大院里家属孩子捉迷藏,你拉着我躲到生锈的机器后面,那里会有许多灰色小虫爬在身上痒痒的,你得意对我说:在这他们保证找不到。我们屏住呼吸,忍着恶心,猫着腰、得意得看小伙伴从我们身边走过四处呼喊我们名字。小伙伴是找不到,可是我却因为肚子着了凉拉了好几天肚子。

  有时候我也会受别的孩子怂恿和男孩子一起爬大门,或者爬别人家的小房,你在后面托着我趴在房顶从下看,炊烟缓缓地从房顶升起融入夜色里,黑暗处我们高高在上就有一种优越感。但是有一次爬爸爸单位大门时,我爬到顶上往下看,高高的铁门没有了攀援的把手,我上不去下不来,吓得要哭,你站在下面喊:“跳,跳,快跳啊。”我闭着眼往下面跳,却崴了脚,摔破了膝盖好几天也没有再出去。

  也有时候我们会碰见爸爸单位家属,看见我们他们就会放下手里活笑眯眯问你:“小萝卜头,长大了要不要媳妇?”

  你低着头,踢着脚下石子不吭声,大人们会更进一步:“说啊,要不要?不说,莹莹就不和你玩了。”你慌了“要,我长大了要莹莹做我媳妇。”

  “哈哈哈……”大人们笑着满足地离去。

  我还是莫名其妙地傻站着。因为我一直不知道什么是媳妇,媳妇是做什么的,我问你,你说:“媳妇,就是可以天天一起玩。”

  一次玩跳绳邻家小孩总是让我摇绳,我和他们吵起来,结果被他们推到,你拉起坐在地上哭的我,回家告诉了那个孩子家长,结果从此更没人和我们玩。

  我俩一起玩,玩丢石子,玩过家家,玩跳方格。每次我总是像个小跟屁虫小心翼翼地跟在你后面。

  傍晚妈妈喊回家吃饭时,脏兮兮的衣服总会被妈妈骂了又骂。但是那个年代的快乐如粉嫩的花蕾快乐的无以复加。

  那年泛黄的日历是7号,你随父母回了和我一样的故乡,便再也没有音讯。那天我盯着那个镰刀样的7号,小小的心里会默默想云……走了,以后再也没人和我玩了。

  日子如水悄悄从指尖一天天溜走……

  爸爸单位几经拆迁,我家的住所也更换了好多次,九岁那一年秋天我刚刚从学校报名回来过马路时被疾驰而过摩托撞倒了,整整住了半月医院,病好了后我好像换了失忆症,以前的记忆渐渐模糊遗忘,后来我家从那个拥挤的家属院渐渐搬进了独门独院,再后来又搬进了楼房,我就在这些搬搬离离中渐渐长大,童年伙伴们也长大了,他们都背起了书包和我一样开始上学,那些儿时游戏已经被我们的小辈所代替。新的快乐渐渐替代了那些模糊的记忆。直至遗忘。

  十九岁那年爸爸要调动工作,把我寄读在故乡读书。

  记得是一个星期日,我和姐姐逛商场,从一家服装店出来推开门时和一个男孩擦肩而过,突然那个男孩惊喜地转过身喊我:“莹莹?!你是莹莹?”我看着这个高高大大面容清秀男孩感觉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从哪见过,于是我就鄂然地立在原处看着他,他说:“我是文啊,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文。”可是我依然漠然地看着他,他激动地上前一步想拉我的手,我却闪了一下身,姐姐在旁边看的着急说:“这是文,小萝卜头,你想想。”他在旁边也频频点着头。但是我被摩托撞过的脑袋却没有闪过一丝关于他的任何片段,只是觉得他很面熟,很面熟……

  他看看我最后尴尬地笑着和我作别,临走时他告诉我他家现在地址,让我有空去玩。其实他家离姥爷家不远,但是我却从没在想过这个人,如同他的记忆在生命中从来就不曾出现过。

  又过了两年,我参加小舅婚礼时,弟弟和大姐家妹妹在饭桌上玩“翻花绳”游戏,小外甥说:“我想和你天天一起玩。”弟弟说:”那你长大了做我媳妇,就可以天天一起玩了。“

  就这样,所有所有关于你的记忆一下全部出现在我脑海里,儿时我俩一起过家家,一起跳皮筋,一起捉迷藏,那个黑色镰刀样的7号,以及他说长大了娶我做媳妇童言在那一瞬间就如电影突然全部出现在我记忆里。

  我的泪就那样不知不觉滑落下来,弄湿了新买的花裙子。

  如今的我们早已经长大,也有了下一辈,看到孩子们玩一些我们熟悉的游戏时,童年那粉色的回忆,一如你粉嫩的童音再次在我耳边想起:长大了娶你作媳妇……

  现在的你还是否还会想起那个小小的我?那年粉色的天空,有我们很多无暇的快乐,和你小小的承诺。远方的你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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