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的散文

2020-12-27 [第四单元]写一篇散文

  一、

  我和子君相识在朋友晓敏家。

  虽然晓敏没有明说,但他的好意不言而喻。这些年来,就他一直操心着我的终身大事,像我的家人一样在耳边唐僧念经般用絮絮叨叨的方式关爱着我。

  我早已对这样的见面厌倦之极,可晓敏的安排我还是不能不听。

  第一眼看见子君,说实话,子君真算不上漂亮。如果是街头无意相遇,我不会多看她一眼。但此刻,她的清纯还是让我心头一震。

  三十多了且结婚生过子的女人,可以说成熟,可以说漂亮,可以说妩媚,但清纯极少见。被生活折磨着的女人,谁还关心着清纯不清纯呢,那是十几岁、二十多岁女孩子的专利。

  眼前的子君却是个例外。

  她没有华丽的衣着,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喜爱的光芒,我知道那是可以被称作一种叫气质的东西。

  晓敏忙不迭地向我和子君介绍,子君微笑着站起来和我握手。

  我们静静对视着,用目光传递着内心的感觉。

  我想起了那个叫做眼缘的词。眼缘是近年来兴起的一个新词。人们把第一眼对某人、特别是男女相遇的好感和喜欢用这个词来形容。

  突然觉得子君很亲切,就是红楼梦里的宝玉说的仿佛久别重逢一般。

  我想子君也是喜欢我的,至少是不讨厌。

  二、

  我曾有过一段令人羡慕的爱情婚姻,可是无情的病魔夺去了我爱的人的生命,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世界上。

  在一个个冰冷的日子,我既当爹又当娘独自拉扯着孩子且奔走于相亲的大道上。人们都说,趁着孩子还小,赶紧找一个女人重新成个家。

  可没有经历过的人哪里知道,重新成家是个多么难的问题!

  难也要成,这就是生活。生活并不因为你的软弱与困境,就会对你网开一面。

  凭着尚不算糟糕的外表和一份体面的工作,我处过几个女友。她们无一例外一见钟情对我敞开了爱情的大门,可是一旦婚姻提上日程,就马上销声匿迹,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找不到踪迹。

  连一个分手的理由都没有给我。难道是我做人和个人的品行如此差劲,不配再次拥有一份真正的爱吗?

  不,不是,决不是如此。

  媒人说,你呀,什么都好,怎么偏偏还有一对龙凤胎儿女呢。有一个已经够人受了,有两个可怎么好呢?

  有一对双胞胎,这不是我的错。

  转眼十年时光快过去了,我仍是单身一人。

  三、

  从晓敏家出来,我和子君开始了正式来往。

  我们的交往很直接,就是奔着结婚的目的去的,用不着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爱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男未婚,女未嫁,不妨碍他人的事。

  不过,我们的来往和别人稍有不同。子君生活在漠北,而我在漠南,而且我们俩工作又忙。所以,我们常常无法见面,只是通过电话和短信的点点滴滴关爱着彼此。

  漠南,漠北,不象是一个普通的地名,倒象是一对情侣的名字。我觉得天下所有的真正的爱情,都包含着无法猜透的缘份。

  就象现在我和子君。我原来竟然不知道还有漠北这个地方。漠北太小了,就似瘦瘦弱弱的子君,如果不仔细找,地图上几乎看不见。

  子君是一个情感极其细腻的人。每一条短信都蕴含着细细密密的情感在内。

  每一次收到她的信息,我都是一字一句的读。想象着她写短信时孩童般微笑的样子,想象着如果下一次见面将用什么方式带给她惊喜。

  她是那种极容易满足的人,就是一本好书或者一段故事也能让激动开心半天。她喜欢读书,我就不断给她介绍新的好书。

  她每读完一本都不停追问,还有呢,还有呢。

  她的单纯感染着我,让我也觉得原来生活竟然这么简单,窗外的阳光也是那么灿烂。

  四、

  就这样和子君鸿雁传信般来往了半年,一直期待着去子君的小城看看。

  有一次朋友饭桌上认识了南方女子阿霞,阿霞对我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干柴烈火般的态势,让人防不胜防,我很快就缴械投降。

  记不清身边多久没有女人的味道了,此刻的阿霞重燃起我内心的说不清的'欲望。

  阿霞天天在我身边。我的感情情不自禁地偏移错位。对于子君的电话不再热衷倾听,对于她的绵绵短信更是无暇顾及,只三两个词回复,简直就是敷衍了事。

  子君是方方面面不错的那种女子,可她毕竟不和我一个城市。

  恋爱是恋爱,可真正要谈到结婚了,还是眼前的比较靠谱。一些朋友这样说,我自己也这样想。

  我知道自己有点狠心有点过份,对于子君不公平。可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狠心一次也没什么过错。况且,我没给过子君什么承诺。子君也没说过非我不嫁。

  子君敏感脆弱的心很快意识到我的冷淡了,她没有问为什么。只是不像过去那样大事小事渲染得五彩斑斓向我报告,偶尔我打电话过去她的语气也是不冷不热。

  特别是元旦那天子君给我打电话,酒醉中我竟然把她当成了阿霞,胡乱开了几句男女间的混笑话。

  从此,子君再无消息来。

  没有结果的感情,早点结束也好。毕竟我没想过要伤害子君,也没有伤害到她什么。

  五、

  又到春暖花开时,我和阿霞的感情并没像门前的迎春花如期而至。

  她像我的前任女友一样被春风刮去了南方。她说她是南方人,适应不了北方的气候。她算是给了我一个正式的理由。

  她说她会想念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惦念着我的好。还说如果我有空去南方,她会像对待一个哥哥般对待我。我冷笑着将阿霞和她的一切扔到垃圾箱里。说什么情深义长,不过是骗人的鬼话。

  真正爱一个人,会舍弃一切来成全。

  很意外,领导竟然安排我去离漠北最近的城市出差,我自然想起了子君。

  此刻,我想见她。真的很想见她。我有太多的话要告诉她。

  我赶紧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却惊讶地发现,她留给我的那个号码早已打不通了。情急下,我想起了她爱上网,我有她的qq号。

  我打开电脑,在网上疯狂地留言:子君,我到漠北了,我想见你。我们见一面好吗?

  子君,你为什么不理我?难道你生我的气了吗?子君你说话呀?

  我发出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不知为什么一向网上天天挂qq的子君,头像一直是黑的。

  六、

  在距漠北不远的城市处理完工作,我怀着失望的心情返回了漠南。

  晚上,登陆qq,却网上意外收到子君的回复,她说她快结婚了,最近一直忙着收拾新房,没有时间上网。

  原来是这样!

  内心想过一千一万个她不理我的理由,却唯独没有想到她要结婚了。

  抱着试一试子君此时可能在线,我在屏幕前打出几个字:衷心祝福你幸福,子君。

  子君果然在,她的头像亮了,打出一句谢谢。

  我不甘心地说:子君,我给你打过电话,可你的电话却不通了。

  子君说:那个号码是为了你,特意新开的。后来,你不和我联系了,我就重新开了新号。

  我的心往下沉,嘴上还在逞强:子君,你换了新号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到漠北了,却没有见到你。哪怕见一面也好。

  子君说:你只是路过。我曾经给足了你时间,你却没有一次是专门来看我的。

  我说:子君,我不止一次想来看你,真的……可是我怕……

  子君说:你的担忧我明白。可是情感经不起等待,缘份是上天安排的,但需要自己去努力。面对一个真诚的人,一颗真诚的心,一定要相信自己的感觉。忘了我吧,就像我们从来没遇见过一样。我只希望你幸福。

  子君说完头像就黑了,我心底酸涩俱全。

  突然地想起了一首歌,歌名叫做当爱已成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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