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组照片想到的散文

2021-03-22 [第四单元]写一篇散文

  前几天在某市新闻网上看到一组照片,是网友现场抓拍的场景。田野里浓烟滚滚,遮天蔽日,火光冲天,满地的玉米秸秆被付之一炬。

  看着这几幅照片勾起我少儿时期的一段记忆。那是六七十年代,住在小城里的我们家家因为烧煤供应的不足,而要动员起全家老少利用周日难得的休息时间,去广阔的农村去拾柴草、刨茬子,我当然也不例外。那年深秋,只有十一、二岁的我,在周日一大早,太阳还没有露头的时候,就跟着长我五岁的哥哥去到农村刨茬子。哥哥一路上边走边用敏锐的目光搜寻着,寻找人家生产队已经收割完的玉米地、高粱地。每当看到某一地块上的玉米秸、秫秸已经运走的时候,哥哥总会显得格外兴奋,他都会急忙停住脚步,跑到地头打探消息。然而当我看到他低着头、悻悻而归的时候,我知道人家这一块地还没有“解放”,我们也就只好继续前行,等待下一个目标的出现。

  当哥哥推着我步行八里开外,走到高家屯尽头的一个地块的时候,终于听到了这块地玉米已经收获干净,这片地已经“解放”了的“喜讯”。哥哥便火速地拎起镐头,在几根垄头上都刨了几棵玉米茬子放在那里,这就算抢占了有利地形,圈定了属于自己的“领地”,别人就不要再动这个地块了。他在前头刨,我跟在他的身后一棵棵磕打去紧裹在那上面的泥土。

  大概在正午的时候,哥哥手遮着前额望了望天上的太阳,招呼我:“四弟,休息了,我们吃午饭了。”主食是妈妈为我们准备好的几块玉米面饼子、几根烀熟的`地瓜、一罐小咸菜。这些食物尽管妈妈用了两层毛巾包裹得很严实,但是我们吃的时候,还是都已经冰冷了。我们一边吃着,一边浑身打着冷战。只有“刻度”瓶子里盛着的开水还有些许温度,让饥肠辘辘的我感觉到稍稍有了些温暖。

  傍晚当我们高兴的满载而归时,半路上,只听“砰”的一声,我们的手推车不幸“放炮”了,泄了气的轮胎瘪瘪地亲吻着道路,动弹不得。哥哥说:“坏了,怪我贪多了,这轮胎压冒泡了。”他飞奔着回家里去取修车工具,剩下孤零零的我在黑黝黝的夜幕中颤栗的等待着哥哥,两只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在那个物资极其匮乏的年代,秸秆、茬子、树叶、就连地上的毛毛烘都是极其宝贵的燃料。县城里刨茬子、捡柴草,补充凭票供给的燃煤不足,是普通百姓家最寻常的事情。柴草成垛,那还是农村家庭富足的标志之一呢。然而值得欣慰的是随着时代的飞速发展,今天,物资已经极大丰富,电气、燃气早已进入寻常百姓家,早已取代了柴草。玉米秸、秫秸、稻草、柴草遍布山川田野,无人问津。过剩的秸秆等柴草已经成为困扰农民的一大难题。有些农民为了图省事、减轻劳动量,干脆就地焚烧秸秆、柴草。看着风中裹挟着的灰烬、天空中飘荡着的黑烟、空气中夹杂着的尘埃,到处是灰蒙蒙一片、令人窒息的一幅幅画面,让我们不禁为之心痛、为之心寒。湛蓝的天空就这样远去了,迎来了酸雨、雾霾;碧绿的河水拐远了,走近了污泥、浊浪。人人都在愤懑,高喊着环境坏了,环境大不如从前,又有很多人却在自觉不自觉的破坏着生态,破坏着环境和自然。

  为了山更青,水更绿、天更蓝,今天就请你放下手里的火种,不要再随意将秸秆、柴草点燃;请你重新拿起镐头、翻掉茬子让它入土肥田。这是为了给我们、也是为了给我们的子孙后代留下一块净土、一个清新明朗的家园和一片美丽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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