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红玉问我们,谁要红辣椒?
“我要。”
“我也要。”小潘和我热烈响应。
红玉,像她的名字一样,有颗火热的明玉般的心肠。青萝卜,红薯干,田螺,柿子,大枣……红玉会时不时地,给我们带来时令的瓜果蔬菜,带来清香的泥土气息。
瓜果蔬菜的出处,来自红玉市郊农村的家。家里有年近七旬的老父老母,耕种着祖祖辈辈的土地,给我们送来绿色的有机食品。
红玉城里有空房,曾数次动员父母进城,老人执意不肯,说是住惯了,还是乡下自在。开门见山,抬头见天,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想吃点啥,就种点啥,神仙般的日子啊。种的多了,儿女们拿到城里,大家一起享用。金窝银窝赶不上自家的土窝窝啊。
父母的神仙日子,却让红玉不得安生。今年春上,见红玉一个人,暗自垂泪。问她,说是母亲查体,心脏有了毛病,劝她进城,就是不肯。老两口老在乡下呆着,离儿女远,真的病倒了,照顾起来,不方便啊。
母亲查体,来去匆匆。红玉想让母亲在城里住两天,母亲惦记地里的农活,惦记家里的老伴,说啥也不肯,当天下午,就坐车回了乡下。母亲的心,牵挂着乡下的家。红玉的心,却因着母亲的病,纠结煎熬着。
冬天,大家买保暖内衣,红玉给母亲打电话,问母亲,去年买的加绒保暖裤好穿吗?“好穿。”“那我再给您买一条。”“别,那条我还没穿呢。”红玉便在电话里,做母亲的思想工作。
母亲就是这样,女儿买的轻暖衣衫,放在那儿,舍不得穿,总穿旧的,理由是旧的还能穿。为这事,红玉的嘴皮都磨破了,母亲嘴里答应着,身上,还是穿着她的旧衣衫。
过了几天,大家买电暖鞋,红玉又给父母买了。电话的那头,母亲心疼女儿花钱,一再说,他们有棉鞋穿,别为他们花钱。有钱攒着,孩子大了,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放下电话,红玉长叹一口气。母亲总是这样,一心想着儿女,心疼儿女,舍不得花儿女的钱。儿女回趟家,老两口脚不离地,里里外外地忙活。蒸一锅大馒头,摘几大兜瓜果蔬菜,馒头用鸡蛋、糖、油和面,膨松香软。瓜果蔬菜一一洗净,晾干,入袋。等打发儿女走了,才发现想说的话没说,想问的事没问。一门心思忙着为儿女准备新鲜的“粮草”,连坐下来说句话的功夫都没了。
母亲蒸的馒头,父亲种的`蔬菜,红玉带到城里,就会分给她的同事——我们。我们夸好吃,让红玉捎话给老人家,谢谢老人家。红玉就开心地笑,眼睛弯弯的,嘴唇翘翘的,说,吃着好吃,下次我还带,每次回家带东西,我爸都说,多带点,分给大家吃。
爸爸的心里装着大家,红玉的心里也装着大家。有了好吃好用的,红玉总会跟我们分享。一袋瓜子,一包栗子,几个鲜玉米……,就像这红红的辣椒一样,蕴含着红玉火热的深情,蕴含着红玉老父老母火热的深情。
晚上,将红辣椒带回家,喜欢吃辣的老公,迫不及待地尝了一个,满口生香地吃着,大呼:“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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