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散文

2017-09-10 高二作文


  ——哥的朋友不是寂寞,是孤独
  (一)
  自然的力量是不可战胜的——谁信?我由自然而生,要战胜自然!
  自然的力量是不可战胜的——谁听?我是世界的主宰,自然顺我而兴,逆我而亡!
  自然的力量是不可战胜的——谁在乎?我享受自然给我的一切,与“战胜”有什么关系?
  我是第一种人,嘲笑第二种人,可怜第三种人。
  我试图用刀割出一块只属于自己的天,但那巨大的碎片却带着我一起坠落下来,狠狠地把我砸在下面。
  (二)
  所以我成了冰天雪地里不屑一缕火温暖的尖锐冰,冷酷不能冻僵我,只能让我变得更坚强;所以我成了炎炎沙漠里逃避一滴水怜悯的带刺的草,风沙不能侵蚀我,只能把把我磨得更锋利。
  我在混沌的山洞中,取魔鬼之骨,磨砺意气之剑,挥向乌云密布的天,砍断放肆的闪电,杀死迟钝的雷,水断流,山摧崩,埋葬了邪恶的村庄,干旱了卑鄙的城市。
  于是我被放逐。
  (三)
  我和孤独走在被放逐的路上,手上坠着沉重的铁链,另一端锁在孤独的手上。锁链撞击出沉重的声响,这声响比手表上秒表走动的声音更具有杀伤力。
  我抬起头,没有看到天堂,只看到无尽的灰色的天,有些失望;把耳朵贴在地上,没有听到地狱里灵魂的惨叫,我感到庆幸。但转念一想,是不是天堂太远,凡人的眼本来就看不到?是不是地狱太深,灵魂的声音不能传入人间?
  我迈着大步快走,孤独有些跟不上了,“慢些行吗?”“我宁愿这煎熬的过程快些结束,让我自己在北方度过剩下的日子。”“我们可以谈谈,让这路途不再显得这么漫长。也许,我们能成为朋友。”这未必不是个好主意,于是我把速度放慢到了让他人能勉强跟上。
  他说他见过很多人,只有我这么像他,沉稳、老成、不肯被湮没在世俗的浓烟滚滚中。他像我一样嘲笑那些在混沌的世间聚集在一起相互依偎着取暖的人,只是我比他多了一份对这些人的可怜。
  (四)
  我发现我跟孤独竟然谈得来!这也让我行走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被放逐的路也不再显得那么凄凉——我在享受这个过程。希望永远到不了北方,永远到不了那连孤独都没有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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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提起了生气和愤怒——我的好朋友,是一对长相和性格都出奇相似却有着本质不同的兄弟。显然生气的力量要大得多。愤怒帮过我,所以他成了我的朋友;生气被我打败过,所以他也成了我的朋友。听到这里,孤独一惊“你打败了生气?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做到的?”“因为我从不生气,在残疾的人性遭到现实的巨大打击之后,暴力成了弱者最后的武器。而生气只不过是一块被冻的脆弱的钢板,看似坚硬,在零下几十度的南极,不会有人敢打上一拳,但如果把它扔到地上,就会被摔得粉碎。生气也是弱者,他们靠大喊给自己壮胆,而强者会因稳重显得更强大。”“那你呢?你难道不是如此吗?”“不,我是一块被冻的坚实的冷酷的冰,所有想拥抱我的人都会被无情的滑落,如果谁试图温暖我,就会被紧紧的.冻僵在我身上。”说到这里我有些激动。
  (五)
  她几乎不给孤独留任何机会,只在温暖的出汗时才会出来感受一会儿孤独的滋味,而我一直在与孤独漫步,只把热情洋溢的屋子当做一个人工的风景。
  她与孤独只是逢场作戏,这戏多半是演给我看的,牵起我的手希望能把我带回到人群中,火堆旁,“外面太冷,回来吧。”她带着灿烂善良的笑脸,却不知另一只手被孤独紧锁的我,会把她拉到寒冷的北方,甚至在我的手上不能让她感到一丝人的温度。孤独是会使人上瘾的,我已经中的毒太深,她不能!我无情的推开了她,摔倒在雪地上,我不敢回头,继续与孤独走在被放逐的路上。
  听孤独说,她在捡自己摔碎的心和被我冻成冰的泪。而我宁可她永远留在那快乐的人工风景中并成为其中的一部分,永远别再出来。
  我记录下了这本不该有的记忆,提笔时,我注意到手上的铁链生锈了。
  (六)
  树下有人在看雪——很久没有看到树了,初夏时楚楚动人的柳树已是叶落枝枯,挡不住风,也挡不住雪,为看雪的恋人增添了些许凄美——原来柳树也可以如此坚强,在荒芜中只有这么一棵树,阴森的像开放过早的爱情,要将他们吞没。
  “为什么停下来了?”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停下了脚步!“怎么,想起了你的从前?”孤独问我,我没有回答,只说:“当你心中只挂念一个人时,心中所怀的一定不是天下;当你心怀天下时,那人也会受到你的牵挂。”
  (七)
  迎面走来一个人,脸上扭曲的表情不知应如何形容,走近时那人打了个寒战,歪着嘴,斜着眼又远远的走开了。孤独说:“你们还是朋友吧?他是背叛啊。”随后就一直默念着:“where he went, the betrayer left behind him a trail of broken hearts.”
  果然,前面有个人坐在地上哭泣,“他曾经承诺我永远,可他没过多久就走了……”“不只是背叛,还有欺骗沉默等等,他们都曾经对你说过‘永远’,”我说,“但这永远来了又走,而你到现在还没意识到‘永远’的存在是需要载体的,它会在你与载体之间的作用力断开后悄然而逝,不带走什么,只留下美好的让人不敢碰触的回忆。”
  她停下了哭,瞪大着眼睛看着我问:“你有这样的回忆吗?”我沉默了,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离开,继续被放逐的路。“‘爱’总是被她所爱的人伤害。”孤独说。我又一次想起了“赠人玫瑰手被扎伤”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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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你一直搏击在暴风雨中,太累了,该去江南小镇带着浪漫走一走,抖去你一身的尘沙,抹去满脸的雨水,在窄窄的巷子里轻松的看窄窄的天。”
  “突然,一丝愁绪会袭入心头,”我接着孤独的话说,“快!快跑!这愁绪会像藤蔓一样攀附包围你的心,狭小的巷子会吞噬一切雄心壮志在巷子的最深处是一堆白骨!快!即使你看到长满青苔的石阶,丁香一样的女子,听到鸟儿唧唧的鸣叫,忽略这一切,再清香的空气也只是空气,一切勾魂制魄的事物都可能是美丽的杀手,扼杀你的心志,把你桎梏在这狭小的天空下。天这么蓝,蓝的这么虚假。”
  (九)
  “为什么这么说?”孤独突然停下了脚步。“你可能理解不了。我并非生下来就是冷酷的,我曾经与‘浪漫’结缘,带着她回到她江南的的家乡,可那里已经变了,我没能救出她,我失去了浪漫,一直在自责自己的过失。过去美好的时光,已将我灼伤,我不能遗忘。渐渐地内心变得寒风肆虐、暴雪横飞,掩埋了遍地的断枝残柯不见了从前的山清水秀。”
  “但是你并不孤独,”孤独说,“你有朋友,有感情,胸怀天下,还有爱。你沉稳而又老成,只是不该把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正如你对‘爱’说过的那样,事物的存在是需要载体的,任何脱离开载体的事物都将灭绝,就像那块天狠狠砸了你一样,没有谁能凌驾于其载体之上,你没有能力离开自然,当然也不能征服它。作为一个有雄心壮志的人,怎能因为一个人的死而意志消沉?要知道没有永远的悲伤,正如《悲怆》的第三乐章。”
  他打开了我手上的铁链,“记住,生命害怕孤独甚于害怕死亡,所以你注定不会孤独下去。回去吧,重新带上你的爱,去找那个被你伤害过的她,去填补她心上残缺的部分,抚平她内心的裂痕。她就是浪漫,只要你心未冷,她就不会死。”
  原本,我的体内也流着温暖的血,只是我在孤独中忘记了,欺骗了自己。而他,并不孤独,他像我们一样有情感。
  他改造着每一个孤独的人。
  ——哥和他们一直在你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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