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规,凡是对人体有滋补作用的食品和药物都称为补品。补品一般是根据身体所需和虚弱程度服用的。
在身体健壮、食品丰富多样的常态下,“乱补(乱服用补品)”是违反人身生理需要的欠妥行为;
在生活费仅有0. 45元的军营里,“乱补”,是战士发明的新食谱;
在劳动强度超过体能承受的日子里,“乱补”,是战士体力的恢复源。
那些年,在我们战士的眼里,
“乱补”,是战士在艰苦年代里的伙食补助;
“乱补”,是战士战胜一切困难的力量源泉;
“乱补”,是战士积极应对的工作态度;
“乱补”,是战士高尚品格的神情支撑;
“乱补”,是战士忘我战斗的献身精神;
“乱补”,使战士之间的情感难以分舍、交融如漆。
“乱补”,是我思念战友记忆链上的亮点……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某野战军军炮团A营受命赴某地建设新营房,我们营直指挥排几个战斗班都直接参加营房建设:侦察班去木材加工厂搬运木料,到工地挖屋基、挑砂石浆倒灌房顶等;无线班在碎石机场打碎石;一个有线班到采石场运石材回碎石机旁,一个班去外地运木料回木材加工厂。无论是那项工作,都是重体力、超强度的劳动。战士们起早赶黑、加班加点劳动,又累又饿,又脏又困。
这样的工作环境和劳动条件,每天几毛钱的伙食费,供养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自然是杯水车薪。
饿肚,激发战士的灵感;
饿肚,开拓战士的智慧。
因此,就有思绪,产生火花;
因此,就有创意,萌发“乱补。”
一些战士就利用午休和傍晚下工后,稍稍地到附近的田角沟(溪)边抓鱼虾在野外煮食。为了不被排长发现,更聪明者就想出腌制法——找一些空浆糊瓶,将捉摸到鱼虾蟹甚至青蛙,开膛破肚洗净放到瓶子,用盐腌制之后生吃。
这种吃法,战士们给予响亮的美名:“乱补”。
这种“乱补”,在哪个特定环境里,在哪种超强度劳动的条件下,在一些战士的“私生活里”,就这样稍稍地进行着。
哪些年,哪些战士,没有人担心生病,也没人抵制这种“乱补”,我们个个体魄强健,粗壮如牛。
工地上、碎石机旁、木料堆里、石材场,个个生龙活虎,干劲十足,不怕苦累,经常受到营部通报表扬。也时常被派到其他专门打砖烧窑的.连队帮忙……
哪些年,我们用毅力和意志谱写了一曲时代的青春壮歌,用汗水和鲜血垒筑了坚固的营房。在短暂的军营生活中,将青春生命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营房建筑好之后,我们中的一些人没有进住新营房睡过一晚,有的进住了一二年,绝大多数战士就复员退伍回乡。
别时,我们相拥而视,挥泪而别,欲哭无泪,欲言又止,依依不舍,念念不忘。
我们,或清晨,或白天,或晚间,告别战友,告别军营,面向五湖四海,稍稍地各奔东西南北。散开了,分别了。
几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大多都年近六十,已经走过生命中的巅峰时期,开始步入老人世界。
但是,不管生命的时钟走动多久,不管记忆链条如何老化,战友间情谊没有淡忘,“乱补”情形的记忆犹新!
世博会期间,我到上海,当年的战友韩班长夫妇邀请我到上海最高级的宾馆赴宴。几十年后,战友之间着着实实地重温了一次“乱补”──生吃了一餐三纹鱼、虾蟹、贝类等海鲜,共同追忆着当年的友情,回味着“乱补”的情景……
虽然,这些高档的海鲜比当年我们 “乱补”的食料有天壤之别,但是,最好的美味也无法冲淡我们战友之间“乱补”的记忆。
因为,“乱补”不仅仅是哪些战士的一种精神,它同时也是我们这代人艰苦奋斗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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