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汉语词汇,拼音是sǎn wén。一指文采焕发;二指犹行文;三指文体名。随着时代的发展,散文的概念由广义向狭义转变,并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下面是小编带来的怀念一棵榆树散文(精选11篇),希望对你有帮助。
怀念一棵榆树散文 篇1
五十多年前,母亲给我抛过一个谜语:姊妹二人一个娘,一个团团一个长,一个死在春风热,一个死在秋风凉。我猜不到,就缠着母亲告诉我谜底。母亲说,榆树啊,你看一棵榆树结得榆钱子是圆吧,长得榆叶是长的吧,榆钱子在春风渐热的三月就落了,榆树叶子在秋风凉了的时候枯黄了。
我不知道这个谜语的创作权是否属于母亲,但是50多年过去了,至今刻骨铭心地记住了这个深含着哲思与谶意,拟人化情绪及其强烈的谜语。因为,在母亲给我抛这个谜语的那一刻,正是我被一场饥荒折磨得三根筋挑个头,端一个破碗,疯狂地往空空的肚腹里猛灌一碗榆树皮碾成的粉打的粘粥的时候。这碗榆树皮熬成的粘粥,是以一棵老榆树的生命为代价的。因而,那棵老榆树对我而言,因了母亲那个温情、忧伤的谜语,和在我快要饿死的时刻,曾吃着它的皮,使我苟活于世的救命之恩,我用一生的热情感恩它,敬重它。每年的清明前后,我都要吃些榆钱子,来强化对它的念想。
调动工作进城以后,很少见到榆树,每年清明前后,我总要回故乡老宅去采摘榆钱子。前些年因为工作忙,有时候不能回去,夫人会到集上买上一斤,为我蒸一锅榆钱子窝窝头。
近年来离岗有了闲暇,每年清明节都要回故乡为父母亲添坟土,顺便去老宅采摘榆钱子。今年的清明,携妇将雏,再次回到故宅。45年前我亲手栽下的那棵榆树,正结满一树翠绿饱满的榆钱,在春风里招展。硕大的树冠已经遮住大半个院子,久无人气的庭院里长满着蒲公英、荠菜、苦菜、益母蒿等野菜,正烂漫、自在地开着黄紫白蓝的花朵儿。我借来一把梯子,让儿子爬到高高的大榆树上采摘榆钱子。我和夫人捡拾着落满一地的长满着榆钱子的榆树枝子,一把一把地把榆钱子撸下,装满一大袋子。带回城里,分给了左邻右舍一部分,余下的放到冰箱。我上顿榆钱窝窝头,下顿榆钱玉米粥,过了一段吃榆钱的舒畅日子。
今晚吃着榆钱窝窝头,又记起母亲那个关于榆树、榆钱、榆叶的谜语,和那段差点儿饿死的岁月,忽然袭来一阵灵感,等不得把嘴里咀嚼着的一口窝窝头咽下,便跑到电脑前敲打出了这样四句话:
也许你生得太晚
也许我走得太早
这一场生死追随啊
只有春雨和秋风知道
这四句话,其实是为母亲那个谜语作的阐释,更是我对一棵老榆树的忏悔和怀念。一种哀怨,悲悯,隐疼,期冀的情绪萦绕在胸。那棵死于我手的老榆树,栩栩如生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棵老榆树,我记事的1960年初期,亭亭站立在我家老院子一角,已经合抱粗细了。大饥荒的头一年,全家吃糠咽菜,甚至吃过玉米芯、荆秧种子。邻居家有的把院子里的榆树活活扒下皮来吃了。父亲就是不允许我们打这棵榆树的注意。因为这棵榆树是准备用来为大哥盖新房做栋梁的。可是,当我知道了榆树皮可以用来充饥的秘密,饿极了的我偷偷地用一把破镰刀,对准那棵老榆树斑驳苍桑的老皮,死命地刮啊刮啊,终于把惨白的韧皮部刮下一块,急急地填到嘴里吞下,疯狂地一阵咀嚼,一团黏糊糊甜丝丝的东西,顺着食道滑下。饿瘪了的肠胃,一阵剧烈地蠕动,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在干瘦的身躯里蔓延。我怕父亲发现了我的罪恶,用一顶破苇笠,把那处惨不忍睹的伤口掩盖住。心里想,就这一次,再也不刮它了。可是当我饿得再也控制不住的时候,又去掀开破苇笠,刮一块嫩皮吃下。从正月到三月,在那棵老榆树离地面一米多高树干上,朝南那面的树皮让我刮了一个干净,裸露出老榆树狰狞的白骨,流淌着斑斑的粘稠的汁液,如同痛苦的眼泪。清明时节,该是长出榆钱子的时候了,可是老榆树没有任何生命迹象,老榆树死了。我的罪恶终于暴露,全家人吃榆钱子的热望成为泡影。父亲一顿鞋底,打得我皮开肉绽。第二天,父亲忍疼把那棵老榆树杀掉了。母亲刀劈斧剁,把那棵足有两丈高的老榆树的皮扒下,晒满一院子。等晒干之后,碾成榆树面,再掺上糠菜蒸成窝头。母亲把一个窝头掰成几块,每顿饭按年龄大小分给我们兄弟姊妹大小不等的一块。那点儿窝头,不等品尝出滋味,就滑下肚里。那种感觉,无以言说。有时候我饿得站立不住,母亲会偷偷地熬一小碗榆树皮粘粥为我吃顿小灶。那棵老榆树的皮,让我们全家活了三个月,承接到初秋下来南瓜、豆角。
1969年冬天,滴水成冰。父亲死了。上“五七”坟,按故乡风俗出了嫁的大姐需要在父亲的坟旁栽一棵“撼钱树”。撼钱树是用擀面杖粗细的小榆树做成,榆树的枝条上糊上红红绿绿剪成铜钱状的纸条。之所以用榆树,是因为榆树上能“结钱”,父亲在阴间没钱用了,可以从闺女孝敬的撼钱树上摇下一些钱来花。大姐委托我到山上寻找一棵小榆树,做撼钱树用。我在葫芦山上,找到了两棵小榆树,其中一棵,大姐为父亲做了撼钱树。可是,如果闺女的娘家有哥哥弟弟,撼钱树是万万不能活下来的。一旦活了,发得是女儿家,败得是哥弟家。所以,嫂子或者弟媳,总得偷偷去坟上把那撼钱树“撼死”。故凡是坟旁撼钱树长成一棵高大榆树的,那一定是有女无儿的“绝户”坟。大姐为父亲栽下的撼钱树,当然难逃厄运。但我不知道是哪个嫂子撼死的。而另一棵,我随手种在了原来那棵老榆树的旧址上。第三年,长得鹅蛋粗细了,开始结榆钱子。
1978年三月底,我从部队退伍回到家乡。背着黄背包走进街头,一眼望见的便是那棵长满一树翠绿榆钱,高过屋脊的硕大榆树的树冠。只四年时间,那棵榆树竟然长成了博山窑出产的三号瓷盆粗细的大树了。久违了的温馨感,立刻涌上心头。继而看到了满头白发,苍老了许多的母亲,在门口伫立凝望着我,我的泪水再也不能抑制,哗哗地流下。进得家门,母亲要包水饺为我洗尘接风。我却爬到榆树上,采了榆钱,叫母亲蒸了一锅玉米面掺榆钱窝窝头。像小时候,母亲攥窝窝,上笼,我坐在一块石头上往土灶里填着玉米秸秆烧火。掀开锅来,白色的热气混合着榆钱的清香,氤氲弥漫了一院子。我就站在饭屋门口,一气吃下两个窝窝头。吃得母亲眼泪哗哗地流淌。我想那一时刻,母亲可能记起了当年我偷吃榆树皮,被父亲毒打的事情。
我当年栽种榆树的时候,除了深深忏悔当年把那棵老榆树刮死的罪恶,内心里还有一个秘密:那就是当母亲“老了”的时候,为悲苦一生的母亲做一副棺木。可是当28年后母亲“老了”的时候,已经实行火葬。母亲被放进一个小小的盒子埋入了二尺坑里。那棵榆树,因了我为它注入了太多的感情,在以后我盖房子、打家具急需要木材的时候,都没舍得杀它。
而今它又长成如当年被我刮死的那棵一般大了。我进城20余年,它像一个忠诚的士兵,独自站立在荒芜的老院子里,为我坚守着对一棵榆树的深切缅怀:
三月农家先望榆,
古来此物早充饥。
又看满树垂金币,
回想儿时不胜凄!
怀念一棵榆树散文 篇2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棵树印象很深。
那是一棵榆树,长在我家的房后。
那时候我家住在县城的一个大杂院里,有七八户人家,都住着低矮的土坯房。那棵榆树就在我家屋后边,看样子已经有些年代了。榆树高出房顶很多,树冠很大,枝繁叶茂,树干有一抱粗,表皮长满了斑斑裂痕,如一个老人久经风霜皮肤,充满了沧桑之感,那是岁月在它身上留下的成长痕迹和见证吧。
谁也不知道它有多少年了,奶奶说,她嫁过来的时候就有这棵树了。
无论是春夏秋冬,总会有一些麻雀、喜鹊之类的鸟儿在树上栖息鸣叫,像是和老榆树做伴一样,这些叽叽喳喳,奔奔跳跳的精灵给这苍老的榆树带来几分生气,也给这陈旧的院落添了几分活力。当然也经常会有几只乌鸦来凑热闹,落在树上“呱、呱”地叫着,老人们认为乌鸦是不祥之物,所以每当乌鸦栖在榆树枝头,孩子们总是用石块将其赶走。
每年的春天,当燕子在房檐下筑巢时候,房后的榆树上便结满了一串串的榆钱,黄烂烂、密匝匝地挂满枝头,盖住了半个屋顶,远远望去,像是树上开满了浅绿色的花朵,感觉是一片春色挂上了枝头。每当这时我便会院子里的二树、太平等几个小伙伴去摘榆钱。几个人互相帮扶着,踩着鸡窝,爬上院墙,顺着院墙就上房子了,悄悄越过屋脊,坐在房顶的后坡上,不用怎么费力就可以探着树枝了,用手一捋,一大把榆钱就下来了。早春的榆钱嫩油油的,诱人的清香挑逗孩子们的食欲,放到嘴里一嚼,感觉汁液充盈齿间,还有一种淡淡的甜味,很好吃,在那个年代绝对是一种难得的美味。
但是这种近乎探险的活动只能是悄悄地进行,因为上房顶摘榆钱是很危险的,而且不小心会踩坏房顶,那时候家家户户住的都是土房,房顶是泥抹的,很不结实,踩坏了下雨天漏水,所以奶奶不让我们上房玩,看见了就会毫不留情地教训一顿。有一次,我上房顶摘榆钱,由于朝房子一边能够着的榆钱差不多摘完了,想去摘另一边的,所以试着从屋顶攀到了树上,由于紧张,从树掉了下来,好在树下边是一片菜地,没有摔伤,只是裤子被挂破了个洞。回家后,奶奶问明原委后,狠狠也踢了我一脚,说:“不能祸害这棵老榆树,这棵榆树是院子里十户人家的救星哩!”原来在六十年代初,全国发生了饥荒,小城里的粮食紧缺,人们只好吃野菜、草根度饥荒,听说当时有的人家把锯末掺在玉米面里蒸馒头吃,咽不下去,把嗓子都划破了。有一年春天,大家实在没有啥可吃的了,想起了屋后的老榆树,把榆钱摘下来放在锅里煮开,撒一把面,就是一顿饭,后来榆钱吃光了,人们开始剥榆树皮吃,奶奶说那榆树皮刚剥下来的时候。一绺一绺的,吃一嘴里粘呼呼的。有的人家把榆树皮晒干,磨成粉,和上面一起吃,据说是很有风味。我想那只是没有办法的做法。这棵榆树虽然在那个年代经过了折枝剥皮的摧残,但是却没有死,第二年开春的时候,又发芽了。
靠着这棵老榆树,院子里的人们度过了最困难的日子。
七十年代初,我家离开了小城,卖掉了那间住了好多年的旧房子,从此再也没有见到那棵树,后来听说后院的人家盖新房,那棵榆树被伐倒做了房梁。
一棵树,一个无言的生命,多少年来,它一直默默地守望着脚下的土地,用自己的身躯提供了一片绿荫,为人们遮风挡雨,当人们需要的时候,它又献出了自己的一切,甚至是生命。
但它从来没有向人索取过什么,那怕是一滴水。
怀念一棵榆树散文 篇3
“油条喽——”当日头还未升起,清亮地叫卖声便喊醒了沔阳的村角巷尾。
隔着墙递出话儿:“卖油条的,来两。”再慢腾腾地打开门,斜披着褂子,手里捏着几个子儿,就能见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紫黑脸膛的丑汉子,手里的帽沿儿一角半卷着扇风,额头沁着汗渍,不时还用肩膀的毛巾擦把看起来都像四五十岁的脸庞。他一脸和善地站着,吊在肩膀的布绳早已放下,用稻草手工编织的“圆箱”盖子已经掀开。他的油条十分有特色,像大个的甜甜圈一样,里面有的还带馅儿,味道不错。
在沔阳村里,有棵近三十岁的大榆树,树冠如盖,郁郁葱茏,每年春天都能吃到不少榆钱儿。榆钱儿——“余钱”,图个吉利,所以一直以来,树下成了村人经常聚拢唠嗑的地方。卖油条的常常也坐在榆树下倾听一番。
如果不是因为此时是抗战的非常时期,这里倒是村里的谈话乐园。当然,村民们经常谈论的话题是,鬼子又在哪里抓壮工修雕堡了、建炮楼了,又在哪里欺负老百姓了……虽是不敢高声,说到激动处,仍是不免或唏嘘或悲愤。卖油条的汉子总是透着一脸的淳朴,大伙儿瞧着他为人和善,多不防范。有时汉子还凑过去搭腔,多问几句,村人也不恼怒,俨然像对待普通邻居熟人一样呢。
从第一眼见到卖油条汉子的第二年春上,榆钱儿正茂时。某日清晨,天刚亮堂,村民正要去收拾田间地头,突然听见皮鞋声齐整整地从村口经过,有人隔着矮墙看到卖油条的汉子,刚一吆喝“油条——”,十余个日本兵从队伍里劈哩啪啦跑过去,恶狠狠地将油条汉子跺倒,叽哩呱啦地嚷嚷着用刺刀挑开汉子的箱子盖儿,把油条往长枪杆上一穿,像挂满了战利品。卖油条汉子不知是傻了还是痴了,拼命地要抢回自己的油条。有两个日本兵很是凶恶,见卖油条的家伙不识趣,上来就劈了几刺刀,血顿时顺着汉子紫黑的脸膛汩汩而下,汉子仍然不死心,又要上去抢回自己的油条。隔着墙缝大气儿不敢出的村民都想着:这卖油条的怎么这样不识时务?别说几个油条被抢,就是亲老婆被大队日本兵盯上,也不能如此不要命哇。只见那汉子再想过去争抢时,日本兵终于失去耐性,几把刺刀同时刺过去,眼见得那汉子活不成了,才肯罢休,耀武扬威地又跟上队伍而去。
直到日本人去得远了,离现场最近的住户——村里最大的华姓族长——才壮着胆子开门,小跑到那汉子跟前,看看还能否救治。其时汉子还没有死,晓得是族长过去,便艰难地想爬起来,被族长紧跑两步抱住。族长不停地埋怨着他:“日本人那么凶残你不是不知道,几个油条,用不搭着性命去要回来……”
“族长,咳、咳……”汉子刚一张口,鲜血就冒。
“快别说话,先到我家。”族长害怕日本兵走后再回来。
“不!”汉子突然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反而露出一份坚毅。“族长,听我说——咳、咳……拜托你找个人,马上到镇上油条铺子,通知我们……咳、咳、咳……我们掌柜的,就说……就说,情况有变,火速撤离。”
族长正待要把汉子先扶到家里再想办法救治。
“别,”汉子仍然血流不止,“别管我,鬼子早晚会发现油条里的秘密,劳烦你马上到镇上,马上……咳、咳……”汉子又稍顿了顿,“你们不能把我抬到任何一家里去,鬼子可能很快会回来,通知乡亲们,咳……离开村子,一旦鬼子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那汉子见族长有些不明所以,向自己的布鞋指了指,族长赶紧将汉子的鞋子脱下。突然,一个略带褶皱的布包掉了出来,打开一看,竟是一本党证。族长刹时楞怔了。“你是……”族长试探性地问那汉子。汉子点点头,语气急促,“族长,说实话,是我连累了各位村民,今天的油条里有信息、信息传递给上级,鬼子迟早会发现,所以……所以……请你赶紧找人将情况告诉掌柜的,要他……要他火速……火速撤离,快,马上!”
……
后来,族长叫了个可靠的族人赶往镇上油条铺子,一面安排大伙儿躲进山里,想要抬着那卖油条的汉子——不,是一名地下共产党员走,被拒绝了。
等到大伙从山里再回来时,早已不见那名汉子的踪迹,想必是被日本鬼子拖走了尸首,只是那棵榆树还在,落了一地的榆钱儿。
一恍眼,这棵榆树正满百岁,无论干旱还是山涝,百年榆树始终岿然不动,像一位老人,陈述着历史,见证着变迁……
怀念一棵榆树散文 篇4
有一种远离,它不叫远离,它,仅仅是一次人生的独行;有一种孤独,它不叫孤独,它,仅仅是一次生活的静美;有一种沉默,它不叫沉默,它,仅仅是发自内心的呐喊;有一种风情,它不叫风情,它,仅仅是一种对尘世善良的展示;有一种吟唱,它不叫吟唱它,它,仅仅是对某种尘缘喃喃自语;有一种相知,它不叫相知,它,仅仅是一种心灵碰一触的火花;有一种······
——这就是树,一棵榆树,一颗远离喧嚣闹市、静默荒郊野外、终年低吟浅唱的榆树 。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沧桑,一棵树有一棵树的无奈;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苦恼,一棵树有一棵树的悲凉;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孤独,一棵树有一棵树的寂寞;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快乐,一棵树有一棵树的欣慰。
当她静静伫立在茫茫田野的时候 ,没有人世间的争吵、自私、贪欲,没有人世间的浮躁、虚伪、勾心斗角,她是无比欣慰的。她,就是她自己,她只是一棵被人们遗忘的干干静静的榆树啊!这时候,她并不孤单,也不寂寞。一阵清风徐徐吹过,她感到人们无法感到的清凉和快乐;一只小鸟叽叽喳喳的在她的肩头、手背上唱歌,她听到大自然最美妙的天籁之音;当春风轻一抚她的脸面,她第一个看到青草茵茵、溪水潺一潺;当一毛一毛一细雨潺一潺绵绵的洒落时,她知道那是万事万物接受尘洗最圣神的时刻。这时候,她是一棵欣慰的榆树。
她,是一棵榆树,只在茫茫人海简简单单的生活!
在她的'一生中,无须刻意粉饰自己,婆娑的枝叶,扭曲的身姿,是一种自然和谐的美丽; 无需过分张扬自己,终年静养、天高云谈,是一种难以抵达的境界;无须意味名利,坚守一方热土,勤勤恳恳、默默无闻的守护使她卓越的风范;无须居心贪欲,视百鸟快乐为快乐、芳草秀丽为秀丽、清风自一由为自一由、皓月爽朗为爽朗,这就是她优秀的品质啊!
她,是一棵树 ,一颗与世无争的榆树!
人生中有好多无奈。当一个人为冥冥情愫困惑时,他,会站在情感的尽头彷徨、犹豫、踯躅不前,当一个人为锦绣前程茫然不知时,他,会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失意、惆怅、阻丧、迷茫;当一个人在事业上失败时 ,他,站在生活的绝提上悲哀、痛苦,哭泣、流泪;当一个人身陷低谷时,他,会对着大地沉默、忧伤、低吟、绝望,当一个人被人误解时,他,会对着正义呼唤、企望、释然——这,就是一个人。而她,一颗树呢?当狂风呼啸、冰封雪冻之时,她会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叫;当暴雨滂沱、山洪迸发之时,她会情不自禁的流下无助的泪水;当牛羊啃她的皮、嚼她的骨时,她,会对着苍穹无奈地叹息;当人们挖她的根、断她的魂时,她,会吞下所有的委屈、无声无息;这,就是她,一棵榆树,一个大自然的生灵。活着的时候,是大自然一片靓丽的风景,伏倒的时候,依然是人们生活的能源。
一个人在尘世间漂泊不定,一颗树在红尘中信念永恒;一个人充满斗志、刚正不阿,一棵树忠贞不渝、不屈不挠;一个人幸福快乐,一棵树感情丰富。从树的身上,人们不难发现人生的种种品行。
一棵树,一个自然的生灵 ,一种生命的渴求,一种一精一神的滋养,一种思想的凝固,一种境界的蕴存。
除了我,谁还愿品评这样一颗树呢?
一颗平凡的榆树,经历着时光的流逝,岁月的轮回、季节的变换,她在用心灵呼唤着人界的真情,用生命谱写着大地的诗歌 。不随波逐流,不争强好胜,只为一种信念,一种梦想,好好活着,以静默的姿态留存在苍穹之下,泥土之上,高傲地展示着一生美丽的风采,幸福地编织着来生五彩缤纷的梦幻。
——这,就是一棵榆树,一种宽厚仁慈、永垂不朽的情怀!
怀念一棵榆树散文 篇5
老家的榆树,在群树中是孩子们不容易亲近的树。
八九丈高的树干笔直地伸向蔚蓝的天空,天空好像就被榆树的大绿伞撑着,这让孩子们不敢兴起攀爬的妄想。此外,榆树暗褐色的树皮布满深刻的裂纹,苍龙鳞甲似的,粗糙中带有严肃,犹如历经风霜的老者,只能远远地观望,可不敢靠近去磨蹭。但是,老人家说起榆树,简直好处不尽。说榆树的生性好,既能耐干旱,又不怕风雨——它的根扎在地下,扎得深,扎得广,所以,无论怎样摧折或摇撼,也休想让它屈服。说榆树的用途好,从根到叶,没有一点儿废料。虽然它长得较慢,但长得结实,长得细致。用榆木做的家具,经加工打磨,能照出人的影凡。榆树还有诸多好处,但那时候,我听不懂也听不进。然而榆树开花时节的情景却像刻字一般雕镂在我心中。
榆树开花的时候,已进入农历四月。在整个春季,群芳争艳的时候,榆树却不动声色,光秃秃的枝条,还有冰冻霜凝般的萧索。等到桃李芳菲足了,柳杨舞弄够了,这时,它巨大的树帽上突然开出一片繁花簇锦来!其实,要说榆花算是花吧,可真有些勉强。淡绿色圆点状的花瓣,很像新生的绿蒲,完全没有花的姿容和娇艳。而且花朵太小,很难分得清每朵的样子,只见圆圆的花瓣簇聚在树枝上,树枝还没长出叶子,就被花瓣密密麻麻地包裹着黏成臃肿的花条了,每根枝条都被繁花压得弯坠下来。整棵树,便像一顶硕大的花冠,顶在苍老而高挺的枝干上,那种生命力爆发的气势,真让人心惊!
榆树开花的时间,前后不过一月。本来薄膜般的花瓣,像涂了一层蜡,开始变厚而且变硬了,同时,两片花瓣合成一个圆圆的荚,里面包着细粒的种子。当榆荚鼓起像小小的钱状时,榆树的种子快要成熟了。“这是榆钱哪!”老人家说,“老天爷送榆钱来救咱们穷人的命啊!”这话说得可没有一点玄虚。真不能想象那漫长的春荒是怎么挨过来的。番薯藤已经算是美味了,番薯叶子和豆饼渣子煮成稀烂的一锅粥,也是每家经常的食物。可是,所有能吃的东西,到四月中旬差不多都已吃光。这时候,太阳一天比一天烈。田地里,小麦芒渐渐秀挺起来,眼看着成熟的日子没有几天了,却正是青黄不接的当口。榆钱结成了,人们把榆钱采下来,掺和一点花生末或杂面粉蒸成窝窝头,就可以撑上好几天。更穷的人家,甚至把榆树的粗皮剥掉,把里层的嫩皮揭下来,捣成糊,和野菜搅拌起来,也可以果腹。别说这些东西人怎么吃,当死亡的阴影压在头顶上,还有什么东西不能吃呢?
五月来了!从南方刮过来的热风,把麦田吹黄了。几个毒花花的太阳天,把麦穗烤得结结实实的。收麦的日子,终于到了。
收麦了!疲惫的庄稼人饱餐了几顿就把那些难挨的日子抛到了脑后,土地的子民,终生信赖土地,把生命和希望永远寄托在土地上。
村庄复活了。牛车和牛车碰上了头,道路和道路拉起了手。在海洋般辽阔的金色麦浪里,汉子们像游动的鱼群,收割这一季黄金。在镰刀的欢唱中,大家较上了劲儿,谁都想领先窜到割刈行列的前头,谁都想得到捆扎麦子的姑娘的喝彩。这是没有人愿意认输的竞争。
村庄复活了,忙着哪!家家户户,哪能有一个闲人?年轻力壮的,每天凌晨听到公鸡叫了第二遍就爬起来,到田野劳碌一天,直到星斗当户的深夜才能再换上床边。老人家拾拾捡捡,也不闲着;孩子们,呼来唤去,跑里跑外,小腿儿跑得没个停顿。在夏天,乡村里哪能有一个闲人?
夏在燃烧。从“小暑”到“大暑”,太阳是一炉熊熊的烈焰,散发炙人的光热,燃烧起整个原野的生命之火。大豆开始分叉长英。谷子和黍稷都起节而向上蹿长。最动人的是高粱,打着一人多高的绿旗,浩浩荡荡拉起了青纱帐,青纱帐是无穷无尽的旗海,扯扯连连,直达天边。庄稼人看着遍野茁壮的庄稼,心里比什么都踏实,干起活来也就更不顾劳累。
老家的庄稼人,就是这么憨厚!憨厚得不会去探究什么叫心酸。出足了力,吃尽了苦,还不到中年,都已风霜满脸。老家的庄稼人,可不就像老家的榆树?根扎在泥土中,绝不动摇,枝叶伸向天空,吸取光热,拼命地要在痛苦和摧残中茁壮成长,然后,从里到外,整个生命是无尽的奉献。
怀念一棵榆树散文 篇6
小区门口有棵大榆树,走过路过,生命的感觉始终活跃在我的身上,而它不过是一棵树罢了。
当我急匆匆赶路时,本能地绕着它走,却丝毫感受不到一颗树的存在,更不会在意它历经风雨,四季变换的模样。
今天,感觉忙碌的心,被腾空了一样,步伐轻快,节奏放慢,我注意到了这野苍桑老榆,已经有了我双臂环抱的身躯,也许年轻时笔直向上,精气神十足,可而今呢,斜卧的庞大身躯,将一多半的茂密枝丫延伸至围墙之内的院落,更接近地气了,又仿佛老有所依了。像我们正经历着的岁月,曾经青春年少昂然向上,婀娜多姿枝繁叶茂,蓬勃的气息挡也挡不住。再看如今的它有了皱折,染上了苍桑,仿佛弯腰驼背的老人,周身透露着寂寞的气息。
我每天都会从老榆树身旁走过,市政府本着保护生态的理念,把树旁的道路拐了个弯,留下了有点占道的老榆,仿佛道路的一个伤疤,而老榆更像是一位岁月的守护者。
春天来临时,老榆灰败的华发上缀满了点点绿色星辰,阳光为它镀上了金色的光环。抬头瞩目的瞬间,格外的舒爽与悦目。老榆庞大的身躯,更像是一座自然天成的秋千架,斜跨在林荫道旁,吸引着小区的孩童落座于上,欢歌着嘻闹着,滋润着童年的光阴,目光定格的瞬间恍如一梦,那个年少的自己并未走远。
夏天来临的时候,老榆葱绿的密发,仿佛少女柔美的身姿,在自然赋予的蔚蓝晴空中,尽情舒展着,形成一方硕大的庇荫,炎炎夏日里为经过它的老人,孩子送上一份凉爽。放眼望去,随着岁月年华的叠加,老榆的密发浓荫中,吸收了成长岁月中的浮华与气燥,却也透露着一种姿意与任性。
秋天来临时,风走得格外急,凌乱了老榆的眉眼,苍桑了老榆的心情,沙沙凋零的落叶,让老榆看上去像一位低眉垂目的老人迎风站立,步履沉重地悄然回味着逝去的青春。夜半,风起,雨来,雪花落时,我突然就想到了老榆,一株有生命的老榆,在萧萧寒风中林立,会瑟瑟发抖吗?会低鸣哀嚎吗?一种生命真实的存在感,让我突然觉得生命可以像树一样,将岁月绾结成木质的年轮,将光阴织就成蓬勃的羽翼,不断地繁华,却不得不面对孤独终老。
眼中的世界,有片片绿还在残存挣扎,而老榆已经在落满黄叶的世界中,悄然淡去了生命绽放的痕迹,稀疏的枝丫烙印在深秋再也阳光不起的面容上,像极了忧伤的音符,演绎着不断逝去的生命年华……
冬天来临时,老榆周身的枝丫上,落满了积雪,单薄的身子,好像穿上了冬装一样,有了圆润饱满的气息,在有冬日暖阳的午后更是烁烁生辉,这是一种力量的积存,为下一场生命邀约的绽放而蓄势待发。
凝神注目老榆,豁然间我就读懂了生命的意义。如果老榆处在绿树环抱中,有了相依相傍的同类,会你拉我一把,我照应你一下,也或者是你绊我一下,我压你一头,在有着互相滋润又相互竞争的氛围中,老榆不会寂莫成行,有可能成长为一棵出类拔翠的老榆,一棵倔强的老榆,一棵有烦恼的老榆。而门口的这棵老榆,孤独地描述着城市的光阴,有着人类烟火的气息,却丢失了一棵树木生命最原始的初衷
如果,人生还可以选择,我不想成为门口的这棵老榆,贫恋在别人的世界中,没了自己的风釆。我想在树的世界中,活出自己的模样。
怀念一棵榆树散文 篇7
小村的冬天是没有农活的,如果不出门打工在村子里是无事可做的,冬天是小村人一年里最为闲暇的时光了。午饭后散步走出村子,阳光洒了一身温暖,放眼望去是无边际的平原,目穷之处天地相连,一棵高大的树好像抵住了蓝的天幕。
现在小村人栽种的大部分是速生杨和泡桐树,经济时代了,这两种树生长迅速见利快,像以前常栽种柳树槐树什么的就很少见了。这里我要说一下榆树,榆树和小村人一样,有着极强的适应能力,在哪里都能生存,用小村人的话说就是命贱。房前屋后,水坑边田地头,可以一棵独自生长,也可以几棵排成一排共同迎接严寒酷暑。
小村里的榆树是分雌雄的,这很奇妙吧,雌树春天发芽时先长出榆钱然后生出叶子的,雄树不长榆钱直接就长出叶子了。春风吹来,像一个高超的魔法师,吹过田野,田野绿了,吹过小村小村绿了,嫩嫩的春色像水一样浸染到平原的角角落落里。春风吹得小村人的心也乱乱的,这些土地之子们仿佛听到了田地里庄稼的召唤。行走在小路上大街上,偶尔抬头看到了榆树铁色的枝条上不知什么时候生出了一串串浅绿微黄的榆钱,在清风里在阳光里晃啊晃的,像儿时的歌谣。
有小鸟在其间蹦蹦跳跳,溅起的鸟鸣一滴一滴落进透明的空气里,像是落进淡蓝色的湖水里,激起圈圈涟漪。小村里的少妇们按捺不住了,找根长长的棍子,把闲了一季割麦子的镰刀从墙上取下来,捆绑在上面,挎着竹篮二三结伴来到村口或田头的榆树下,举起镰刀把榆树细细的枝条割断了,把上面的榆钱摘下来,好做榆钱饭吃,也有八九十几岁的孩子猴子一样爬上树,一边往竹篮里摘榆钱一边嘴里就吃上了,还不时向下露出花朵般的脸,如果做几个危险的动作,装作要掉下来的样子,就会吓得地上的大婶大妈们大声惊呼不知所措。竹篮里的榆钱满了,这些少妇孩子们心满意足的走了,留下那棵榆树在微风里舒展着有些伤痕的枝条,独自慢慢疗伤,毫无怨言,一两天后这棵榆树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了。
小村最安静的是黄昏,千年前也许就是这样的吧,天空还是那样的透明,夕阳还是那样温柔,河水还是那样的清澈,炊烟袅袅走出优美的古诗,向着炊烟的方向走吧,你会慢慢走近自己的童年走回自己的小村,走过村口的那两棵老榆树就进村了,小村里飘荡着妈妈做的榆钱饭榆钱馍的香味,你一定会熟悉得忍不住落泪的。
榆钱老了就落了,生长出嫩绿的叶片来,榆树的叶子也是能吃的,只不过没有吃榆钱的人多。榆树的绿和其他树的绿没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人们就很少注意了,人们没注意到还有那些落在地上的干枯的老榆钱,他们不知会随风飘到哪里,到了下一年春天,在一场微雨后随便一点土壤他们就会发芽生根的,生出一棵小小的榆树来的。
小村人走路不慌不忙,永远也不会急,就像他们心里有数,好日子总会在前面等着他们的。小村的时光也像小村人的性子,是慢节奏的,这一天和前一天,这一个月和前一个月总感觉没什么两样,感觉不出有什么变化,每天看见的就是这几张熟悉的脸孔这几条熟悉的街道和熟悉了一辈子的田地。似乎年年就是这样,似乎年年就该这样吧。变化其实是有的,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发生着的,时光如水流过去了,总会留下或带走什么的,这就是时代的痕迹吧。比如一些上年纪的老人们永远的不见了,一些后生像田里新的一茬庄稼又长出来了。比如田里的庄稼只是秋种小麦夏播玉米,绿豆高粱红薯等五谷杂粮没有人再种了。小村人一味的追求粮食产量很少栽树了,特别生长缓慢的榆树就更少了。
前几年吧还常常看到有三五成群的男人,踩着破旧自行车,车后面挎着长刀,在村子里拖着长长的尾音吆喝有刮榆皮的吗,他们是刮榆皮的,他们做的活说起来有些残酷,就是谁家要伐掉榆树了他们来做,他们只要榆树的皮。榆树伐倒了,他们拿出刮榆皮的刀具,刮掉外面龟裂开的老皮,然后刮下里面的嫩皮。刮掉皮的榆树露着湿漉漉的树干像白森森的骨头,还有榆树的枝叶狼藉一片,看着就让人有心疼的感觉了。
村人建房子时榆木用作檩或椽子,自家栽种的树木用在自家的房上。榆皮呢,据说是制作村人们春节祭祀祖先时上的香。每年进腊月了,总有上年纪的人在小村里叫卖更香。除夕夜里小村人为自己的祖先上香,缭绕的烟雾里,他们也许没有想过,他们给自己亲人上的香会不会恰巧就是他们自己家榆树的树皮制作的呢,或者还是坐在牌位上的他们的父亲或祖父当年栽种的榆树的。这些沉浸在节日欢乐里的小村人如果知道了,他们心里会想什么呢。
只是现在的小村已经没有刮榆皮的经过了,榆树呢,就更少见了,这就是被时代的潮流淘汰了吧。
冬日里光阴富足闲走时间长了,走到平原深处了,忽然发现在一片坟地间有一棵榆树,是老榆树了,碗口粗细,铁色的枝干像寒冷的兵器守护着这一片村人最终的归宿。当时没有在意,过去后就慢慢把这棵老榆树忘掉了再也不会记起了。
怀念一棵榆树散文 篇8
在我们的办公室房后,有一处近千平方的空地。十几年前的植树节,几十名同事挥镐舞锹,挖石填土在这块地种花草。有一棵自生自长、只有齐腰高的一棵小榆树,我用镰刀割倒。大伙将贵重的树苗,百日红、日本银花、雪松……栽进树坑。树苗的根部都用草袋兜着沉重湿漉漉的泥土,树身密密缠着草绳,据说一棵树苗有几十元甚至数百元。我们像是抱着初生的婴儿,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以后的日子里,尽管人们不断浇灌,瞅着它们吐芽,但这些娇惯的贵重树苗,还是有不少夭折,在这块土地上留下它的木乃伊。
就在这些死树苗间,那棵被我割掉身子的小榆树,乘人们还没有注意它的时候,拼命地伸出身子,眼见它高出那些枯树干,到夏季又窜过人头。我们敬佩它的坚韧,特意留下这棵榆苗。在贵重的死树苗间,给大地补上一点绿。
没人为它浇水、修枝、治虫,它全然不计较人们的冷漠,在贵重树的中间,给它留一个夹缝就知足。它在石头缝里盘根,第二年它长过贵重树,又过了一年,榆的树梢已超屋顶。
炎热的夏季,榆偌大的身子为大自然染了一片翠绿,给人们带来一丝荫凉和清香。它的身躯宽大起来,招来蜂鸟蝶舞,麻雀、黄莺、布谷鸟、喜鹊……,白的、花的、灰的各色鸟在它身上跳跃欢歌,蝉鸣也吸它的乳汁,使着劲儿地嚎叫。更多的害虫也盯中了榆,在秋季害虫最为猖獗时,榆被叮咬的遍体鳞伤。贪食的毛腔虫几天把树叶扫个尽光,只给榆丢下裸露的肢体,而榆又吐出新叶,装裹自己的身躯,即使到了晚秋,它也是那样。蛀虫把榆身咬成一个个伤洞,榆自生出“粘粘胶”当药膏自疗伤疤。榆对害虫也是那样的仁厚,它把害虫看做是生物链的一环,是害虫为鸟提供了食物,鸟才得以生存。
记得儿时糠菜半年粮的困难日子里,饥疯了的灾民扒光了榆皮,晒干磨成面,掺在高粱、红薯面里充饥。榆树叶更成为灾荒年抢手的代食品。现在人们的生活不再发愁下锅之米,人们用榆钱下锅,上面蒙上少许的玉米面,蒸熟后,用筷子搅成面粒,家乡的人把这道饭叫“哭粒儿”。现在,这道饭上了大酒店的席面。现代人吃腻大鱼大肉,春季还有人爬上它的身上捋榆钱,寻求野味。
那棵榆树把根牢固扎在石缝里,在人类庇护的树种夹缝里寻找阳光,默默奉献着。它那不为名利,顽强生存,以德报怨的高尚品德,给人启迪。人们说“栽棵梧桐树,招来金凤凰,”那只是一种神话的虚幻,倒不如说,留那棵榆树,招来的是莺歌燕舞、清新的空气。
怀念一棵榆树散文 篇9
在远离尘世的山坳里,有一棵榆树。它枝叶繁茂,树冠庞大。谁也想不到给它浇水,甚至施肥。它的根系,顽强伸向那坚硬碎石下面的溪流,吸取着湿土,滋养着生命。每天,阳光照耀在身上的时间不久,就很快走到山的那一边去了。它在这里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春秋,任凭没日没夜的山风的肆虐,却始终像哨兵一样坚守在阵地,以不屈的性格诠释着生命的意义。世态的炎凉,环境的不公,孤寂的落寞对它似乎没有多大的影响。当山里人不再认为这里是最佳的生存之地,纷纷砸锅卖铁搬迁出来时,而它永远却都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仍是默默地伫立在山坳里,从不埋怨命运,过着平稳、安闲的生活。
在繁华都市的公园里,也有一棵榆树,或许它还没有山坳里的那棵榆树年龄大,人们却给身上挂了一块印着“保护古树”的牌子。除此之外,它被人们圈养着,享受与山坳里的那棵榆树绝对不同的待遇。在平日里,来此娱乐的人有兴趣了还会以它作为背景合影留念;树冠长得不好了,园林工人会定期过来为它修剪;遇到天气干旱,只要将它身边的滴灌开关打开,清凉的甜水便会很快浸润它的根系。无奈,它却经常抱怨自己没有见过大山,被人们管护着不自由,渴望着有朝一日走出着充满禁锢的公园,到户外去,去呼吸自认为新鲜的气息。
在距离公园不远处的一个住宅小区里,一单元楼的后面的一棵榆树发话了,说:“我从出生就在这里,少说也有几十年了。也不知道哪一天,房地产开发商把这里作为搞房地产开发地,原来说我碍事,要砍伐我,多亏园林部门的同志出面干涉,保住了我的生命!岂料好景不长,住户自从搬进新房子后,认为我挡了他们的窗户,影响了他们几家的采光,趁没人看见的时候,不知道多少次拿着锔子或者斧头,将我修理的几乎光秃,我的左右胳膊都被他们砍掉了,使我生不如死,度日如年!我不希望有多好的命运,早知当初,我还不如生活山沟里,那样,起码我不会因为影响住户的采光而惹人烦!”
怀念一棵榆树散文 篇10
儿子知道我喜欢侍弄花草,这次出差,给我带回了一盆榆树桩。高高的紫砂花盆上突兀着古朴虬典的树桩。树桩的弯曲处恰到好处地挨着花盆的边沿碗蜒而下,指甲大的榆叶或卷或舒或大或小,淡绿一丛,葱茏茂盛,恰似一条绿色的瀑布。啊,又到了榆叶飘香的时候了!
小时候,家里穷,粮食不够吃,每到春天,挖野草、摘榆叶,打洋槐花便是我和二姐放学的主要事情。榆树叶细腻滑爽,吃在嘴里软软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榆树皮用斧头锤软,用石磨磨成糊状,再掺上少许杂面,可做成榆饼。记得八岁那年春天,二姐带着我到西村树行里去摘榆树叶。啊,好大的一片林子,榆树叶刚放青,一片淡绿。东风吹拂,嫩草芊芊,小鸟在枝头啁啾,蝴蝶在草上翻飞。我脱了鞋,爬上一棵高大的榆树,发现青枝绿叶间有一个很大的鸟窝。连忙爬过去,想看看鸟窝里有没有鸟蛋,突然一条青梢蛇从鸟窝里探出了头,我吓得魂飞魄散,飞快滑下树,鞋也顾不上穿,提着蓝子就跑,连肚皮被树枝划破直流血都顾不上擦。心疼得二姐在后面直抹眼泪。
六十年代初,我上了中学。在学校食宿。一个星期天我回家,见父亲在灶下烧火,母亲在锅上忙碌着。她对我说:“估计你今天回来,做了点榆饼,你尝尝。”我追不急待地掀开锅盖,一股不可名状的香味随着蒸腾的热气扑鼻而来。母亲铲了一块给我,我贪婪地吃着,虽然有少许涩苦,但比饿肚子强多了。我一口气吃了三块。父亲告诉我,家里没粮了,已经两天没烧锅。你妈怕你回来饿,昨天晚上去扒了榆树皮,连夜磨成糊子,给你做顿榆饼。我望着母亲瘦削的已经浮肿的脸,泪溢满了眼眶。连忙从书包里掏出平时在学校舍不得吃,省下来给父母亲的大大小小有半块的、有小半块的山芋干面团子,塞给了母亲。
这二十多年,生活一天比一天看好。再也用不着吃榆树叶、树皮饼,在心里把它渐渐地淡忘了。去年春天,我肠胃不好,便秘。医生说,要多吃点含粗纤维的食物。我没在意,出了医院就忘了。好在便秘也不是什么大病。一天吃中饭,老伴端上一盘黄绿相间的饼子,还神秘兮兮地朝着我笑。我一看,是榆树叶掺着玉米面做成的饼,黄灿灿绿莹莹的煞是诱人,缕缕热气蒸腾着沁人心脾的香味。原来,老伴听了医生的话后,记在心里,星期天专门回家。,摘了一大蓝嫩榆叶,又向人家要了几碗玉米面。她怕我吃不下,除掺了一半小麦粉外,还加了点糖和芝麻。真难为她想得这么细,我好感动!吃了两块,居然口感极佳,别有风味。以后,又连续吃了两次,从那就再也没有便秘过。
进人人生的秋天,总爱回忆过去。在心里慢慢咀嚼那些难以忘记的往事,那坎坷不平的生活道路,那绵绵于心千缠百绕的亲情、爱情;细细品味生活的酸甜苦辣,人生的沧海桑田。那漫溢在其中的爱总会令我激动,令我向往,令我缠绵,令我沉醉。永远长留在我的心头,成为我心中一片葱茏的绿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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